门房本来打算一棍子把人赶走,可那人是个泼皮,直接躺在地上不走了,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怕影响不好,他只好来找崔望遥。
崔望遥经这一提醒,想起是有这么个事,让鹦鹉拿了钱自己跟着门房去了大门口。
那人手肘着地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恣意洒脱,倒有种以天为盖地为床的气势。
衣衫褴褛,乍一看和街头巷尾的乞丐没什么区别。不过若是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衣服虽然破但干净,衣服上并没有乞丐积年累月的污垢。
他头发蓬乱,随意的披散着,遮住了他大半的脸。胡子拉渣,皮肤黝黑,典型的糙汉一枚。
唯有那双眼睛,如黑夜中闪着光的星,炯炯有神。
地上的男人见崔望遥从门里出来,从地上坐了起来,“我马呢?”
马?
马还在端王府呢!她走的时候忘了。
崔望遥在距离那人一人远的地方蹲下来,“谢谢你把马借给我,马不在这里,要不我给你银子吧?”
崔望遥伸手,鹦鹉取出装银子的口袋递给她,崔望遥拿在手里掂了掂,确认银子足够了才递给那人,“银子。”
那人没伸手,抬眼看着崔望遥的眼睛,“我就要我的马1
崔望遥收回银子,“那要不你晚上过来?你马不在府里,我去把马给你骑回来。”
“我很久没吃饭了。”那人摸了摸肚子。
崔望遥从口袋里取出一锭银子,“给你。”
那人摇头,“我不要银子,要不你请我吃饭吧1
“你什么东西敢让我家表小姐请你吃饭?给你银子已经算是你上辈子积德了1门房呵斥道。
崔望遥喝止,“怎么说话呢?”
门房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退到一边,在崔望遥看不见的角度瞪了地上人一眼。
“要不我让人给你端点吃的出来?”
“那就谢谢表小姐了。”
崔望遥微微一笑,“不客气。”回过头,“鹦鹉,给他拿点吃的出来。”
鹦鹉福了福身子,“是,小姐。”
“哎!我要烧鸡、酒、还要牛肉!再来碗蹄花汤1
只想拿馒头的鹦鹉停住脚,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你家呢?”
那人耸了耸肩看向崔望遥。
本来就是她抢了马理亏,请吃饭不过分。崔望遥挥了挥手,示意鹦鹉去准备。
鹦鹉撅嘴睨了眼地上的赖皮,转身去取吃的。
等她把菜端来,那人又说,“没桌子可怎么吃?”
鹦鹉想把碗砸他头上,“那你还想怎么样?”
那人看着崔望遥,咧嘴笑,“要不给我搬张桌子椅子来。”
好人做到底,崔望遥让门房搬了桌椅放在门口,“这样行了吧?”
“行了。”
“那你先吃着,我去取马,你晚上再来取马。”
那人一手抓起烧鸡,另一只手扯了一个鸡腿放到嘴里嚼着,点点头。
崔望遥没让鹦鹉跟着,而是让她帮罗姑姑用鸭绒赶制一件新衣出来,她自己独自去端王府取马。
刚走到一半,后面的轿子突然在她身边停了下来,一个姑娘从马车上下来,挡住崔望遥的去路。
姑娘冲崔望遥一揖,“姑娘,名薇公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