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胡远山、唐年他们三个县试都过关了。”
朱由崧眼眉一挑:“这倒是个好消息,张师辛苦了,接下来就该是府试了吧?”
张桂沁应道:“是,府试是在四月初二,于今天不如两个月的时间。”
“那让他们趁着不多的时间再好好复习一下。”朱由崧交代道。“鱼、肉之类的也多给他们补一补。”
张桂沁笑了笑:“一日三餐,每日都有荤腥,这已经足够了,过则不及。”
朱由崧点了点头:“那就依着张师的意思办吧,对了张师,如果胡远山他们都中了茂才,接下来洛河书院是不是要分舍了?”
“小王爷说的是,”张桂沁报告道。“接下来书院要实施三舍制,那些从管墨艺塾升上来的孩子进的是外舍,外舍学制三年,若三年内不能考入内舎或中了童生,便只能劝其离开书院了;内舎学制也三年,若三年内不能考入上舍或中了秀才,便一样只能请其离开书院了;至于升入上舍之后,学制两年,届时不管什么情况,都要离舍。”
朱由崧算了算,若是从管墨艺塾的基础班开始读起,到离开洛河书院,一共是十一年。
那么,花十一年培养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中举的秀才到底值不值得呢?
或许是值得的,毕竟,明代晚期,秀才可是地方上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若是其中还有一两个能中举,甚至出了进士,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甚至那些中途淘汰的学生们也并非是不可用的,《毬报》的撰笔人、各处商号和工场的管事,等等等等,都是需要真正的“自己人”去填充的。
所以朱由崧笑道:“那如果胡远山他们几个今次就中了秀才,是入内舎还是入上舍呢?”
张桂沁正色道:“以他们的制艺水平,中了秀才也是侥幸,所以,仍只能是内舎。”
朱由崧若有所思:“看起来,张师是把胡远山他们几个当成开山大弟子了,有优待啊1
张桂沁叹息一声:“小王爷说笑了,桂沁也只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1
张桂沁怎么想的,朱由崧并不在意,所以既然张桂沁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朱由崧便岔开道:“行了三舍法,再加上管墨艺塾这边的学生会源源不断的分流到书院,是不是需要立刻就招募新的讲郎、教导了。”
朱由崧说起了正事,张桂沁也正色起来:“目前书院里有一名讲郎负责外舍,若是学员增加,恐怕要增加至两至三人,内舎这边目前可以由桂沁暂代,但最好还是能先找一名讲郎,待日后,桂沁可以主要负责上舍学子的教导。”
朱由崧同意道:“那就今年先再招收一名外舍讲郎、一名内舎讲郎,张师对两位讲郎有什么要求吗?”
张桂沁说道:“外舍讲郎必须是秀才出身,最好是增生或廪生,附生总还差了点;内舎如果能请来举人是最好不过的了,但举人难请,实在不行选贡生也行。”
选贡生是监生中仅次于举监生的存在,原本是有优先授予教谕、主薄这样低品官员的资格的,但眼下大把进士、举人都没有实缺,又怎么可能轮到选贡生去当官呢,所以,不少选贡生只能在国子监里熬日子,也因此,如果可以提供足够的束脩的话,是不难请来任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