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朝鲜内部舆论如何喧嚣,但后金的实力远强于朝鲜,所以,朝鲜还是委委屈屈的派人参加了皇太极称帝的仪式;不过,朝鲜使者罗德宪、李廓明确拒绝在典礼上行跪拜之礼----言外之意就是不承认皇太极的皇帝身份,也不承认朝鲜是清朝的藩属----这下可就激怒了皇太极,因此他下令将两个使者驱逐出境。
在驱除罗德宪、李廓两名使节的同时,皇太极还给他们一封国书,内中以“大清皇帝”身份称呼朝鲜为“尔国”,并要求朝鲜国王立即送子弟为人质。
待罗、李两人在朝鲜朝堂上将这份国书的内容宣示于众后----其实,罗、李在回到朝鲜前就丢弃皇太极的国书,现在宣读的只是他们誊抄默记的内容,不排除有添油加醋的可能----朝鲜再次举国哗然。
清崇德元年(大明崇祯八年、西历1636年)六月十七日,李倧向清朝发出“檄书”,强调“败盟”责任在清方,两国关系濒临破裂。
按说这个时候,朝鲜应该加强戒备,防御清军可能的进攻,但问题是,朝鲜国内的党争可比大明厉害的的,因此哪怕是国家已经面临了被他国入侵的威胁了,朝鲜内部依旧有人“主和”、有人“斥和”,彼此无法形成合力。
最终,朝王李倧还是在“主和”派的影响下,决定维持与清朝“兄弟之国”的状态,所以他派出使者试图向清廷阐明朝鲜的态度,缓和双边关系。
可没成想,已经通过密探了解到朝鲜中枢动向的皇太极,拒绝接受朝使朴仁范等人所携国书,并对朝鲜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求朝鲜于当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前送王子、大臣来“更定和议”,否则清军将“大举东抢”。
消息传回朝鲜后,朝王李倧痛苦地对臣下说道:“欲为守御之备,则形势如此;欲为羁縻之策,则名士辈皆曰不可。贼来而已,将如之何?”
这番话,表达了李倧既无力防备清军入侵、又面临斥和派(所谓“名士辈”)舆论压力的进退两难之境。
最终,脑袋清醒的李倧还是顶住朝中斥和派的压力,又派朴兰英出使清朝,但在朴兰英北上途中,丙子之役就爆发了----崇祯九年十月,破关攻入明境北直隶的清军满载着劫掠来的百姓和财物回到了沈阳,鉴于此次征明期间,并未与明军主力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清军上下近乎没有什么损失,所以在安排部队稍事休整后,皇太极于当年十一月十九日召集众臣于笃恭殿上集会,期间皇太极正式宣布将亲征朝鲜,以惩罚朝鲜“败盟逆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