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铮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了,我对这些事都不大关注了。”
男子道:“我知道您还念着她,撼天虎武功高强,走到哪里都是一帮护卫保护着,您动不了他,而他背后又是太子。”
乔铮道:“是啊,我也在等机会。”
男子道:“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如今我们都希望您能出来埃”
乔铮摇了摇头:“子虚,你应该知道,我不问世事多年,只想替她报了仇,其他的,已经不作他想了。”
男子低声道:“看现在的形势有些棘手,太子生性狠毒,一旦得手,天下就要异主,他若上了位,那遭殃的人何止二皇子,这关乎梁国的未来,百姓的生死,子虚来找您的目的,您最清楚,天下大乱之时,正是我们的机会到了,待得我们成功了,您要报什么仇,不都是小事吗?”
乔铮面色冷沉,默然无语。
男子打量着他的眼睛,一脸苦涩地道:“您这厚重的眼皮……您这要是走出去,别说那孩子喊您爷爷了,就是我都想喊您一声爷爷。”
乔铮苦笑一声:“不得已而为之埃”
男子道:“乔兄,我见您这里甚为简朴,需要些什么东西吗?我派人给您送来,您这衣服破衣烂衫地,也得换换了。”
乔铮道:“我什么都不缺,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可能赚钱了,十年前,我是在昙州大街上见到的他,才七岁,就靠满大街认亲戚这本事就哄得人家一个个塞钱给他,后来在雷震天打擂,原本我不过是想让他多些对战经验,谁知道这孩子人缘极好,他的护身法器又生的稀奇,引来无数年轻江湖人士,雷震天生意好了,老板每日都塞钱给他,如今他就是个土财主,他那个枕头下有一堆碎银子呢。”
“哈哈……”男子笑道:“瞧瞧,一说起这孩子,您的眉毛都在笑,看来,你们不是师徒,更像父子了。”
乔铮轻叹一声:“是啊,不是父子,情同父子,谁叫我膝下无子呢。有个孩子热闹,我也不寂寞。”
男子问道:“您说的没错,我觉得这孩子定能帮到咱们。”
乔铮点头:“他跟我一条心,自然就能帮到我,我也等着他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呢。不过,我只想报仇,其他的我还没做他想。”
男子道:“这事您再考虑考虑吧,弟兄们可都等着您呢,只待您振臂一呼了。”
乔铮并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对了,子虚,我住在这里,还有什么人知道?”
男子道:“您放心,若非闵凤那日告诉我,我也不会贸然前来,这二十年来大家都在找您,谁知道您会躲在这深山里埃”
乔铮问道:“那闵凤是什么意思?”
男子道:“她跟子虚是一样的心思,否则她怎么也不会告诉我您的住处啊,若非如今世道大乱,我等也不会来打扰您的清静呀。”
乔铮点头:“知道了,容我再想想吧,方才你跟高兴说,你晚上去看他打擂台,是想天黑再下山吧?”
“您果然了解我,我怕让人发现您的住处,所以上山时也是绕了好大一圈,到晚上天黑,进出也更方便些。”
……
亥时,这位被乔铮唤为“子虚”的男子果然跟着乔铮和高兴去了翼云镇雷震天,只是,他用一条围巾包住了头脸,只留下了两只眼睛。
路上,高兴好奇地打量着他,子虚无需他问,便主动说道:“叔叔我熟人太多,不想被人认出来。”
高兴甚为感慨地道:“我熟人也很多,往后我出门,也把脑袋包起来,省的被人看见,又要跟着我。
子虚问道:“怎么?也总有人会跟着你?“
乔铮笑道:“别听他瞎咧咧,有个蓝眼睛的西域女孩恐怕是看上他了,跟了他两天,就把他快愁死了,这些日子那女孩也天天去看他打擂,对了,晚上你在雷震天恐怕能见到。”
子虚笑了:“哟,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有女人缘的嘛,那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女孩这么有眼光。”
听得此言,高兴的脸瞬间泛红,说道:“叔叔,若您能有办法把她弄走,高兴定然给您磕头,我天天这样被人盯着,当真是不痛快。”
“哈哈……”子虚笑道:“不痛快还脸红啊?”
高兴道:“谁脸红了?您是不知道,我这脸皮可厚了。”
……
三人说说笑笑地到了雷震天。
一如往常,雷震天擂台周围挤满了人,擂台上已经有一对儿在厮杀了。
高兴一眼就看见了祖慕热蒂,她冲着高兴挤了挤眼,高兴忙将眼睛转向别处,只当没看见。
子虚一看见祖慕热蒂,刹时一惊,忙在乔铮耳边一阵低语,乔铮的脸上却无惊无澜,只淡淡一笑,说了一句:“我猜到了。”
今日高兴的三场亦是有惊无险,两胜一平,打的甚为精彩。子虚看了高兴的护身法器亦感惊奇,谁都不知道那小蛇究竟是什么。
只是,如今这小蛇只能与普通江湖侠士和练家子相抗衡,若遇高手,还是欠缺了火候。而最重要的是,在乔铮的要求下,子虚答应来指点高兴习武修炼,以其更快地提升功力。
自此,子虚隔三岔五便会在晚间偷偷上山,在师父和子虚二人的督促下,高兴每天都在勤加练习,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