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间,高兴突然喊肚子疼,从雷震天溜出去后就不见了踪影,祖慕热蒂一直等到近子夜,擂台散场,所有人都走光了,也没再看见他,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执拗的她索性去山脚下等着,谁知,一直等到次日天亮,还没看见他的人影。
一名侍从忍不住劝道:“小姐,都一晚上了,想必他早就回家了,您守在这也没用啊,不如先回客栈歇息,晚上我们早些来此处等他。”
祖慕热蒂执着地摇摇头:“不,我就在这里等他,哪怕等一天,什么时候等到他,我什么时候再走。”
两位侍从也不敢多言,只得陪着她坐在山脚下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就要到辰时了,祖慕热蒂坐在草地上,双手环抱着膝头,昏昏欲睡,突然,一名侍从指着远处喊道:
“小姐,快看,他回来了。”
祖慕热蒂霍然清醒,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高兴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高兴1她急急起身奔了上去。
高兴受了柳凡生那一掌,吐了血,又耗损内力催动小蛇大战撼天虎和紫魔旋风,还一口气运神行功跑了几十里地,再一路走回来,早已筋疲力荆对于他来说,这一夜他已经做到了极限。
当他看见祖慕热蒂向他跑过来的时候,他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望着眼前那个有些模糊不清地晃来晃去的小脸,说道:
“妖孽,别乱晃,我看不清……”
话音未落,他终于体力不支,双腿一软栽倒在地,耳畔听得祖慕热蒂的疾声呼唤:“大魔头,你怎么了?喂……你别吓我啊,你怎么身上都是血?高兴你醒醒碍…”
他脑中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
当高兴缓缓睁开眼睛时,骤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和两颗湛蓝色的眼珠,魅惑而透着晶亮的光泽,吓的他“啊1一声尖叫。
待得看清眼前之人,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道:“说你是妖孽一点都没错,差点把小爷我吓死。”
祖慕热蒂站在床前,那张小脸离高兴只有一尺,被高兴的尖叫声吓到,她忙直起身子。
“你醒啦,是你差点把我吓死才对。不过,你昏迷的时候还真是乖啊,不吵不闹,多清静,一开口就说人家是妖孽,还不是妖孽把你背回来的?1
高兴坐起身来,问道:“就你?还背我?若说是你那两个侍从背的我还信你三分。”
祖慕热蒂撇了撇小嘴,问道:“哎,你昨晚去哪里了?我看你身上都是伤,你的内力损耗很大,是跟人打架去了吗?你跟谁打架啊?打架为什么不带上我?你师父呢?你师父怎么不帮你?”
听她扔过来一堆问题,高兴的五官瞬间挤在了一起,抬手掏了掏耳朵,道:“你问题还真多,我跟人打架关你什么事啊,你凑什么热闹。”
他抬眼打量着房中摆设,问道:“这是哪里?”
“是客栈,是本小姐的房间。”
“你的房间?“
高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祖慕热蒂按住,“大魔头,你这伤挺重,得养两天才行。”
“那可不行,我师父说了,只有成了亲的男女才能住一个屋子,这里既然是你的房间,我还是走吧,我回家去。”
言罢推开她的手,掀开被子,可瞬间又将被子盖了起来,白皙的小脸骤然晕红,原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贴身衣裤。
“我的衣服呢?”
祖慕热蒂笑了:“你的衣服又是血又是泥,上面还有草,脏兮兮的,我给你洗了。”
高兴一伸手:“拿来。”
祖慕热蒂道:“还没干呢,怎么穿?”
高兴道:“我运功烘干它。”
祖慕热蒂伸手握住他手腕,高兴忙抽手,惊恐道:“妖孽,你要干什么?想占我便宜啊?”
祖慕热蒂霸道地攥着他的手不放,口中喊道:“我给你把脉,你躲什么呀?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还讨你便宜?你们梁国人就是矫情。”
“你,你还会把脉?”高兴瞠目。
“那有什么,我们草原上的人生病很少去看大夫,都是自己给自己医治的,别动,再动我就叫人来把你扒光,让你一步都走不出去,你信不信?”
高兴苦笑道:“我信,我信,你这个妖孽什么都干的出来。”
言罢他老老实实地放松了手臂,任她握着。
祖慕热蒂白了他一眼,这才三指搭脉。
须臾,她松了手,说道:“没想到你恢复的还挺快,果然底子不错埃”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从上面抓了一套衣服来丢在床上。
“你那套衣服也旧了,给你买了一套新的,穿上吧。”
高兴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套玄青色衣衫,嘟囔道:“哎哟,还给我买了新衣服,破费了呀,多谢埃”
他抓起衣服就要穿,一抬眼,见祖慕热蒂笑嘻嘻看着他,便停下手,对她道:“妖孽,有劳,转过身去。”
祖慕热蒂瞪眼:“你又不是光着,怎么穿个衣服还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