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0
姚喜拔出手枪,大喝一声:“卢文俊!你这个日本人的奸细!你小子来得正好!老子正要找你算帐,你小子倒送上门来了!”
随着姚喜的一声怒喝,那哈五的第二营纷纷举枪向前,摆开战斗队形。
姚喜和那哈五二人在卢文俊手里吃过大亏,差点丢了命,一见到卢文俊,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却见山头的卢文俊不慌不忙,仰天大笑:“你们两个尿裤子的脓包,脾气见长了!不过,我劝你们别动手,你们先抬起头,对面山崖上!”
周宪章回头一,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冯国璋被倒吊在一颗大树上,那颗大树长在峭壁上,树干伸出悬崖,冯国璋悬在峭壁外的半空中,头朝下,腿在上,只要砍断捆绑他双腿的绳索,冯国璋就会从崖壁上倒栽下来,摔个脑浆崩裂。
而在冯国璋的身后,不多不少,一百零五个的清兵被五花大绑,跪在山崖上,那是周宪章从九连城带来的哨队,留在封魂谷里当人质。现在,每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刀斧手,手持大刀。与当初周宪章身陷封魂谷的情形一样,都是随时要砍脑袋的架势,只是场地从山洞里换成了山崖上。
钱有贵跪在最前面,哭丧着脸,冲着周宪章大叫:“总爷,救救我们。”
周宪章心头火气,喝道:“卢文俊,当初崔教主与我有约,只要我拿到金玉均的遗骨,东学教就放了我的兄弟,我周宪章信守诺言,九死一生拿到了金先生的遗骨,托我的兄弟冯国璋和金姝一起,给你们送了去,你们却出尔反尔,绑了我的兄弟!你们这样做,信义何在?”
周宪章的呼喝声,在山谷回荡,山崖上原本震天响的呐喊声,顿时平息了下来。
山崖上的教众,很多都是来自封魂谷,知道教主崔时亨与周宪章有约在先,东学教本来就讲求“信义”二字,教规第一条就是不得背信弃义。如今,周宪章派冯国璋把金玉均的人头带回来了,东学教不仅没有放人,反而把冯国璋也绑了,这事实在是太不地道。
周宪章继续喝道:“东学教还有一个教规,那就是驱除倭洋!卢文俊,你身为东学教的军师,却暗中投靠日本人,在开城,暗中勾引日本军队,捉拿金姝,想把金姝献给日本人!换取你的荣华富贵!你这是公然违背教规!”
周宪章说罢,四周山崖上的教众们纷纷向卢文俊投以怀疑的目光。站在卢文俊身边的左护法韩令准喝道:“卢文俊,真有此事?”
卢文俊却是不慌不忙,仰天大笑:“周宪章信口雌黄,他说我在开城勾引日本人捉拿金姝,谁能作证?”
姚喜喊道:“我能作证!在开城,卢文俊给神尾光臣通风报信,神尾光臣带着一个中队的小日本埋伏在客栈外,等着抓金姝,幸亏我们总爷机警过人,带着金姝闯了出去。日本人抓不住金姝和总爷,就来抓我们,右护法朴正雄不甘心束手就擒,杀了两个日本人,可他竟然被卢文俊开枪打死了!”
姚喜虽然说的是中国话,但山上数千教众里,懂中国话的人不少,姚喜话音一落,教众们一片哗然。朴正雄是东学教的右护法,是东学教内领袖人物之一,而且,朴正雄为人慷慨仗义,在教众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如果他死在卢文俊手里,教众们绝不会答应。
韩令准脸色阴沉:“卢文俊,姚喜的话当真?”
卢文俊报以冷笑:“韩护法,你怀疑我了?”
“谈不上怀疑,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至少,你应该给教众们一个交待,否则,人心不服啊!”韩令准说道。
卢文俊叹道:“也罢,那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一个交待,为了让大伙口服心服,也为了让这伙清兵死个明白,我用朝鲜话说,让那个钱有贵翻译,这家伙懂朝鲜话。”
“也好。”韩令准转身对卫队说道:“去把钱有贵押过来!”
不一会儿,卫队押着钱有贵来到了卢文俊身边,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