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心实意的。
那做朋友之后呢?
没人知道。
究竟是因为自己一个人久了开始自作多情,还是说真就有那么一个脑子疯掉的傻瓜自愿上钩。
人可以独立生活,但不能没有人际关系。
既然有人毫无分寸地擅自介入他的生活,晴里想,或许他可以试一试。
但是——
他真的能行吗?
“我从没有过朋友。”
他从没有主动与别人建立联系,所以对于如何与朋友相处感到手足无措,会担心自己做错而瞻前顾后。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五条悟捧着脸语气轻
快出声。
“没关系,我曾经也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没有朋友吗?
“那改变你的那位朋友呢?”
“他被我亲手杀死了。”
“”
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也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会用如此轻松地口吻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晴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伸出手指朝虚空点了点,紧接着收回手摸着下巴沉思,一副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模样。
良久,他才声音弱弱道“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便见五条悟背光微笑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
“来不及了。”
晴里默默向后挪了一点,警觉地吞咽下口水。
“五条先生,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遇见你算我倒霉。”
五条悟下午便回了东京,翌日,晴里也告别父母返回了新宿的公寓。
自那天起,二人之间的交往频繁了很多,时不时会出现五条悟前来串门的情况,更甚于还有几次借口赖在他家里过夜,非要睡床的那种。
在经历过某次明明前一天晚上睡的还是地板,第二天早上却莫名躺在床上和五条悟挤一起的事件,想想也能猜到晚上发生了什么,同时对于自己居然如此不设防也感到些许惊讶,晴里便干脆床换成更大一号,以防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导致两个成年人缩在一起的惨剧。
他也想放另一张床供五条悟那个无赖睡,但自己租的是单人公寓,卧室只有一间且实在腾不出多余的空。
——这件难题的最好解决方法是,但凡五条悟能好好地按时回自己家睡觉便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但晴里解决不了产生问题的人,便只能解决问题。
加之他的能力所在,五条悟还推荐他加入监测咒灵的「窗」,这么一来二去,便也认识了高专在读的学生。
不得不说,咒术高专就是一处问题儿童聚集地,每一位学生都极为有个性,晴里也见到之前受伤在医疗室外见到的粉发少年,对方在看见自己时恍惚了一下,随即吃惊地看向五条悟,满眼的疑问。
而回应他的只有五条悟的嬉皮笑脸。
晴里有些在意少年的反应,但还是礼貌性问好。
“初次见面,我是早乙女晴里。”
“早乙女先生,你好你好,我是虎杖悠仁。”虽不清楚情况,虎杖悠仁还是连声回礼,然后问道,“请问您和五条老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是上个月哦。”五条悟答。
晴里也点头。
“嗯,上个月。”
虎杖悠仁回想起上个月是五条老师刚处理完涩谷事宜的时间,所以是刚一结束就去寻人了吗?
啊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浑身一震,遂找了个由头跑掉了,打算悄悄与小伙伴八卦此事顺便再和乙骨学长通个气。
即使清楚那个世界的早乙女先生与五条老师的关系,但谁能想到自己这边的五条老师能这么积极,这才多久就和人处上了。
恐怖如斯。
“他怎么了?”
目送少年远去的身影,晴里不解地问五条悟。
后者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年轻人的想法总是让人摸不透呢。”
五条悟转移话题道“啊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位学生在外地出差,过段时间回来,等有时间带你去见见他。”
“我应该不需要和你的学生全部认识吧?”
对方当
即反驳“需要,怎么不需要!互相了解对方的人际关系是作为朋友的必要准则,你看,晴里的父母都认识我了,我当然也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学生和同僚啦。”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晴里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是这样吗?”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么?”
他若有所思颔首,记起先前五条悟赖在自己家不走时也是类似的说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找不出什么毛病。
脑内一瞬间掠过什么,不待他细想,五条悟那毛茸茸的脑袋忽而凑到手边把他可丽饼上最后一颗草莓叼走了。
晴里“”
晴里低头看着手里光秃秃的可丽饼,一时陷入沉默。
算了,他应该是想多了。
这种明明二十好几还跟个孩子似的抢别人东西吃的成年人简直无药可救。
这么想着,晴里便安下心来继续与其来往,关系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程度。
尽管大部分为五条悟单方面的热切,但晴里也并不排斥,隐隐有乐在其中的趋势,渐渐的日常生活中都处处都留下了对方的痕迹。
——直到晴里不着寸缕地从床上醒来,愕然又迷茫地看向同样光着身子睡在身边的所谓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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