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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童年(2 / 2)

知青们刚来时,充满激情和“浪漫”。但时间一久,活生生的现实,每天重复着的千篇一律繁重的劳动,让这些来自城市里的干部子女和工厂子弟们感到了枯燥与差距。其中一个叫万英的大姐姐一来就抢夺了大队书记林万荣的广播话语权,当时好多人都喜欢她在大喇叭里那甜美的声音,但几个月后再也听不到了,后来听说她吃不了一日三餐的粗粮,加上老受某人的骚扰卷起铺盖回城里去了。

另外就是科娃和强子,来了不久就成了大队的民兵骨干。军挎包里装着“红宝书”,一身没有领章、帽徽的军装,肩上挎着步枪,刺刀雪亮。

实事求是的说,强子哥还好点,他写的字挺漂亮,大队办公点前的简陋黑板报上,他的粉笔字比一些小学老师写的还要好,也经常见到他和大队文书马立成提着石灰水桶在屋前屋后、围墙上、江岸边到处刷标语,有时候,锦南和江锋他们一帮小孩子还屁颠屁颠跟在后边看半天呢。

但科娃就不一样了。有一天,林锦南和江锋带着刘梅与郭晓秋在一条小沟里捉鱼,捉到的鱼就让站在沟边的刘梅用丝茅草穿起来提在手上。

那天刚好科娃背着枪从小河沟边走过,一见他们捉的鱼,马上跑过来把刘梅和郭晓秋手里提着的十来条鲫鱼和泥鳅没收了,还拉了拉枪栓吓唬他们几个说他们破坏国家财产,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行为,念在你们年龄还小的份上,只没收就不到上级去告发你们了。

几个小屁孩哪晓得啥子资本主义道路嘛,吓得腔都不敢开,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和江锋抓了半天的“战利品”提着扬长而去。

事也凑巧,那天中午刚好是轮到刘梅的姑姑给知青们做饭,科娃竟然还叫她回去拿些泡菜,刘梅就问她姑姑你拿泡菜干啥?她姑姑就告诉她说那个叫科娃的知青要她给他们做鱼汤。下午刘梅就给锦南和江锋他们一五一十的说了,把几个小孩气得直跺脚。

路家湾留给林锦南儿时的记忆很多很多,令他难以忘记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黎江海爷爷。

锦南这个邻居黎江海,不是西华人,据江锋的爸爸说黎爷爷是邻省四川绵阳市安县人,原名黎二牛,从小习武,17岁那年红四方面军从四川通江、平昌转战剑阁和江油马角坝,恰巧给地主放牛的黎二牛因放牛时下大雨,一头牛在山路上失足摔死在山崖下,他被地主叫人吊在树上打,凭着练武练出的勇气和强健体魄,半夜里挣脱绳索翻山跑了,听人说马角坝有红军,就一路乞讨奔波到马角坝参加了红军部队。

到后来红四方面军与红一方面军在懋功会师,经历长征到达陕北后他被一位首长看中成了他的警卫员,首长给他改名为江海。

从此他跟随首长转战抗日、解放战争众多战场,挺进大别山、进军大西南,历经战火洗礼不断成长。解放后,因其喜爱的一个女文工团员随部队接管西都时,在一次外出宣传演出后遭遇土匪而在西都市南郊西江边失踪。他得讯后参与多方寻找未果,从而婉拒首长的安排,独自安家在西都南郊西江边,自然就成了锦南他们父辈的邻居。

林锦南和郭卫东小时候最喜欢去摇转黎爷爷架在门口的那辆大自行车,江锋就拿根竹片在转得飞快的后轮辐条上打出当当声,黎爷爷总是装出愤怒的样子驱赶走他们几个小孩。

从没见他骑过那辆大自行车,总是见到他推着自行车上街,载着东西又推着回来。也时常看见一辆墨绿色吉普车不时停在他家门口,总有两三个穿军装的人给他送些米、面、油或者被子、衣服之类的东西,可他总要分一些米、面和白糖给几家孩子较多的邻居们。

他很喜欢林锦南、江锋他们几个调皮的孩子,快60岁了还敢给他们表演空手倒立,凭双手支撑身体在地上倒立行走,谓曰:“铁牛耕地1锦南从他露出的的背上、腰间看见好几块吓人的疤痕,还大着胆子去摸过他肚子上那长长的大伤疤。

有一次,刘万平和郭卫东在江边见到一条蛇,跑回来告诉锦南和江锋,不想被黎爷爷听到了,立马带着几个小孩跑到江边追上那条竹竿粗的蛇,赤手空拳一下就把那条蛇抓住了,那条青灰青灰的大蛇就卷在他那干瘦的手臂上挣扎,把锦南他们几个小孩吓得哇哇大叫。

后来锦南的幺爸退伍后被安排在乡政府武装部工作,听他说好几次动员黎爷爷搬到民族学院对面的新苑干休所去,但他就是不答应。

没办法,乡政府就把他列为“五保户”,不用下地干活也由政府照顾他。可他又闲不住,自己置办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工具,逢场天就用自行车推着到街口铺上油布摆上摊帮人补铝锅、瓷盆、修电筒、雨伞等。

也不晓得他老人家是咋想的,补锅、修伞他都只收很少的钱,锦南父亲就曾笑过他总是做“亏本生意”。

别的不说,起码林锦南他们那几个大院随便哪家找他补个东西、修个电筒、修把伞他就从没收过一分钱。

有一次,逢场天人多车多十分拥挤,他照例在街口菜市场大门边铺上油布摆上摊,自然进出菜市场就有些堵。看到这种情况,他正想把手里的一个瓷盆补完后收摊另找个地方摆摊。

可这时候工商所和市管会的人气势汹汹的来了,哪里会听你一个老头子的解释,一个毛头小伙子冲上来就把他的工具和那些锅盆烂伞连带油布一卷给没收了,他上前去拉,想抢回自己的东西,另一个年轻人竟强行推开他将东西抬着扬长而去。

这下把他彻底惹毛了,连自行车也不要,气冲冲地跑回家翻箱倒柜找了好几个红本本,出门顺着西江跑到市中心人民路1号西都市人民政府去讨说法,门口当兵的当然不让他进去,他一气之下跑到大门柱边去摘那挂在大门口的市人民政府大牌子,政府的人赶忙扶着他到接待室坐下,耐心的给他做工作,又见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么多“红本本”(他当兵时的证件、立功证书等等),知道这人不好惹,赶忙打电话通知西都军区有关部门和他所在乡政府的人过去把他接回来,最后让市管会的那两人给他赔礼道歉并把工商所的陈所长调离了方才作罢。

经过这件事以后,乡政府觉得他老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保不准哪天他老人家闲不住又惹出新的事端来。经研究,决定给他找一个既轻松又稳定的事把他安顿祝刚好,进入九十年代后兴起了办乡镇企业,著名的西都酒厂与乡里联办了一家“临江曲酒厂”,就安排他去守大门,他也高高兴兴地去上班了。

那时锦南他们已上中学,每天上学都要经过酒厂大门口,总会看见他坐在厂门口擦他那辆大自行车,刘万平的自行车坏了还推过去让他修,林锦南和江锋也经常放学后跑到黎爷爷那儿去玩一会儿,听他讲一些他已讲了无数遍的曾经的那些战斗故事。

有一天晚上,临江曲酒厂库房里的曲酒被小偷偷走了好几十件,上万元的东西呀,这事儿搞大了哈。

厂里报案后,公安分局的警察很快到厂里展开调查,方厂长把他叫到警察面前,几个民警看他懒洋洋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想吓唬吓唬这个干筋筋、瘦壳壳的老头子,一个警察大声武气、用严厉而怀疑的语气质问他:

“喂!规矩点哈!叫啥子名字?昨晚是不是你值班?”

黎爷爷斜着眼睛瞟了几个公安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了句:

“会说人话不?我叫黎江海,你们叫我海哥也行,叫我海娃儿也行,我根本就不叫‘喂’,晓得不?”

几个民警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继续到:

“昨晚我是睡在门卫室的,一个人睡的,今年66了,就没挨到女人睡过,不犯法嘛1

一个公安看他说话有点“冲”,就加重语气吼他:“少在那儿胡扯,给老子老实点!晓得党的政策不?要坦白交代1

他是啥人,咋受得这些气,不怒反笑:

“呦呦呦!我老娘解放前在四川绵阳当妓女,我自己、可能连我老娘都不晓得我的老子是哪个?想不到今天你娃在这儿冒出来了1

被他调侃、洗刷的那个民警生气了,扬起手想打他,他又来劲了:“小子想动手是不是?还掏枪?!老子打的子弹比你们一个局的人打的还多!太搞笑了,我一个糟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有啥老实交代的嘛?”

“你是厂里守大门的,库房里的酒掉了几十件,你敢说你不晓得?你敢说你没有责任?1

“你才喜剧得很呦,我有球的责任!库房的酒丢了,你们去找管库房的三!我确实是守大门的,这、这儿,大门不是还好端端在那儿嘛1

几个公安人员哭笑不得,看他极不配合就把他押上汽车拉回分局配合调查。在分局他又与审问他的公安争执起来,人家说一句他顶三句,一个公安见他一个老头犟得很,极不配合不说,还横鼻子竖眼扯五扯六的,一气之下就给了他两巴掌。

他是啥人?这下还得了?一跳三丈高,扔板凳砸桌子、踢门摔暖瓶,大呼小叫要见这里最大的领导。

等匆匆赶来的分局领导弄清楚他的身份后也着急了,下令几个民警给他道歉,又赶紧通知了西都军区和政府有关部门。等军区的人和锦南幺爸以及乡长刘大林赶到后,他仍坐在大办公桌上不下来,吵着闹着非要打电话不可,分局领导和军区的同志就说有啥事给我们说我们给你解决,您非要打电话干啥?他说要打到北京找他的首长,抱着电话机不撒手,把电话线都扯断了,后经大家反复做工作才劝住了他。

1984年4月2日,黎爷爷去世了。锦南父亲、郭卫东父亲,特别是江锋的爸爸带了好些人,加上好多的邻居们,把黎爷爷的灵堂搭在西江河边的一块大空地上,得到消息赶来的人络绎不绝,军区的、政府的、附近各村各乡的,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踩坏了好些田里快成熟的麦子。

锦南他们几个半大小子学都没去上,看着安安静静睡在一个大门板上的黎爷爷,他们规规矩矩的给黎爷爷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恭恭敬敬地烧了一沓又一沓的纸钱,他们都知道很爱他们的黎爷爷这回是永远离他们而去了。两个当兵的持枪站在黎爷爷的灵柩边上,江岸上六口大锅煮着食物接待四里八乡赶来祭奠黎爷爷的人们。

直到那天,许多人才从军区来人的讲述中知道了黎爷爷的真实身份。

前些年的一个清明节,锦南他们去公墓给爷爷奶奶上坟,还专门约上江锋和万平到与公墓相邻的西都烈士陵园黎爷爷的墓前给他上了一炷香、一杯酒,烧了好多的纸钱,在他墓碑前摆上了一束鲜花……

从林锦南他们懂事起,就知道和蔼可亲的黎爷爷没结过婚,没找过女人。现在他们明白了,黎爷爷是为了他心里面所深爱的那个女文工团员,这是他对爱的忠贞!

黎爷爷给首长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卫员、保卫干事,转战了大半个中国,身上的伤疤十几处,可以说他把自己的青春、热血献给了抵御外侮和民族解放事业。

不可否认,他很有个性,但他更有一个革命战士的高尚情怀!

我们很多像黎爷爷这样的革命先驱,他们都具有这样的高尚情怀和理想信念,为了那份对民族解放事业的忠诚,为了爱的那份忠贞与坚守,舍小家为大家,革命几十年从不居功自傲、不求一官半职,这是何其高尚的人生观、世界观与价值观!

锦南记得刘万平的妹妹刘梅,郭卫东的妹妹郭晓秋,加上隔壁大院的一个女孩张红英,三个女孩老是跟在他们几个男孩子屁股后边,爬树、下河、捉油蚱蜢,啥时候都少不了她们的身影。

尤其是郭晓秋,个子最小但嘴巴最厉害,从小就跟锦南黏在一起,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几乎天天形影不离。本就在一个大院子里,双方的父母关系也不错。晓秋的妈妈就开过玩笑说:南娃儿,长大了给我当女婿哈!而锦南母亲也说过秋秋、秋秋,长大了给我当儿媳妇之类的话。

而刘梅总是不言不语跟在他们后边,锦南和江锋下河沟捉鱼,她就给他们抱衣服、提鞋子。

只有张红英,她比刘梅、晓秋她们要大一岁,总喜欢充大姐大的角色,有时候说话阴阳怪气,一会儿说这个没那个长得漂亮,一会儿又说谁谁的衣服又怎么了,老是在刘梅和郭晓秋面前说她外公要给她买花裙子了,可大家就根本没见她穿过花裙子。

那时候大家都小,当然提不上说爱情的层面。

有一次,张红英指着郭晓秋的鼻子说:郭晓秋你跟南娃儿那么好,肯定是想给他当婆娘。把个郭晓秋急得小脸通红和她吵了半天,后“战争”升级,双方抓住对方的毛根儿对打,小脸被抓破不说,郭晓秋还被张红英推进了刚放好水准备插秧的水田里,一身上下全湿透了,可她又打不过大她一岁多、比她高大的张红英,气得哭着跑来找林锦南、江锋和她哥哥郭卫东,闹着要他们去给她“报仇”!

可林锦南他们几个一想到张红英她外公是西都化工二厂的党委书记,心里发怵,就劝晓秋算了,大不了不跟她玩了,把晓秋气得生了好几天闷气。

这张红英也不是个“凡人”。记得76年9月,伟人的追掉会开完没几天,张红英就干了一件“大事”。

说“大事”之前,有必要先介绍一下张红英的父亲。她父亲张甫井原是西都第二化工厂的宣传干事,能歌善舞不说,还写得一手好文章,顺风顺水地成了厂党委书记王开全的女婿。

1973年的时候也不知是暂时的“胜利”冲晕了头脑还是自持才高八斗,志得意满的张甫井一不小心就没跟上形势,居然写了两篇文章坚决反对停工闹革命,还大谈这样下去工厂早晚要被搞垮,是对国家和人民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还了得,气得老丈人要坚决与他划清界限,还逼着女儿与这个不识时务的女婿断绝关系。虽然最终没有离婚被赶出家门,但因此事张甫井几年来一直抬不起头,跟霜打了的茄秧子似的。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不,他的宝贝女儿张红英又不声不响的给他露了一手。记得那天是星期天,中午吃完饭后生产队的大人们都到田里收水稻去了,郭卫东和她妹妹晓秋提着小竹篮到前院来叫锦南、锦北去田里捡掉在田里的那些零星谷穗交给生产队可以换工分。

几个小孩刚走出大院门口,突然见到几十米外的隔壁大院子里浓烟滚滚,还夹杂着老人小孩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声。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遭火烧了1

锦南和卫东看着已燃上房檐的大火,惊叫一声返身往回跑去叫家里的大人。林锦南的父亲正在院内葡萄架下织补渔网,听锦南结结巴巴一说完,扔下手里的渔网,抓起井台边的木桶就冲了出去。

很快,田里干活的大人们全都跑回来了。一些壮实的男人们抢起各种桶、盆冲向了火场,妇女、小孩就忙着把临近院子里各家家里值钱的物件匆匆往外搬,放到路边或远离火场的竹林边,叫小一点的孩子们别乱跑就在那儿把东西守到起!

到处是一遍嘈杂声、大人们的脚步声、女人们吼叫自己的娃儿声,小孩子的乱跑尖叫声,一片混乱。

眼看着十多间草房和七八间瓦房都燃起了大火,火焰窜到空中二、三十米高,噼里啪啦几十米外都感到热浪袭人。

大队书记林万璋和生产队长王云华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大声吼叫着指挥人们把连着的两间房子房顶草盖掀掉、墙推倒,以免火势蔓延得更宽、更远,又叫大家不要乱泼水,指挥着社员们站成长长的几列传递着用桶、盆从新开渠里装的水,一桶、一盆的泼向大火。

林万璋抹着脸上的汗水,焦急地再三追问消防队咋还没来哟!电话都打通没得?马文书快去给我再打!赶紧再催催嘛!

锦南见父亲和忠伯以及卫东的父亲郭大志又急匆匆跑回了他们大院,搬过梯子往高高的围墙上爬,分别站在墙角、墙中和有房子相连的位置,卫东的父亲郭大志干脆爬上屋顶山花上,呼叫着几个孩子把大叉头扫把扔给他们几个大人,锦东、卫东、建华他们慌忙前院后院的跑去找大扫把,锦南也勇敢地跑到猪圈边拿了一把两三米长的大叉头扫把,高高举过头顶吃力地递到父亲手中。

原来,大队书记看到火势蔓延得实在太快根本控制不了,已经快速向这边几个更大的院子燃过来,如果再把这边的院子引燃,损失就更加不堪设想,赶紧叫郭大志他们几个跑回来站在高高的围墙和房顶上严防死守。

他们几个大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墙和屋顶上,只要见有火星和燃着的草木灰飞扬过来,就前后左右扬起大扫把飞舞,个个好比关大圣一夫当关,硬是没让一丝半点火星飞到他们这个跟着火院子仅三十来米远间隔的更大的院子。

就在这时候,随着一阵紧似一阵急促尖利的警报声由远而近,两辆消防车终于急停在了公路路口,二三十个消防队员紧急有序的抬水泵、拉水带,很快几条水龙从几个方向喷射向肆虐的大火常经过半小时的激战,火势终于被控制住,加上100多个村民在大队书记林万璋和生产队长王云华的带领下积极配合,很快彻底将余火扑灭了。

看着二三十间被大火摧毁成残垣断壁还冒着焦糊味和腾腾热气的房子瓦砾堆,以及一片唉声叹气和呼天抢地的哭叫声,不知谁问了一句:“火是咋个燃起来的?”一个叫林家英的妇女抹着泪说是从王书记家烧起来的,她家的三间房子连带着家具也在这次大火中被烧个精光。

王书记王开全就是张红英的外公,西都第二化工厂的党委书记,邻居们都习惯叫他王书记。

这下不得了了,现场好多人马上联想到王书记几乎与他那个不识时务的女婿水火不容,前段时间正闹着与女婿张甫井断绝关系呢!绝对是张甫井这个女婿心生不满纵火报复。

大队书记和生产队长当即一声令下,几个基干民兵很快从一个角落里把正在瑟瑟发抖的张甫井押到了消防队队长和大队书记面前,民兵排长上去就是两耳光,打得张甫井眼冒金星一下跪在地上。

“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放的火?”

“政府阿林书记啊,我、我冤枉啊,我咋会放火烧自己的房子嘛。”

“这个反革命不老实,林书记,马上开大会斗他1围拢来的那些群情激昂的愤怒村民们,恨不得冲上去扒了这个反革命的皮,七嘴八舌高声叫着要开大会斗他。

“这不是开会斗一下的事,够枪毙的格了1

“我冤枉啊!王队长安排我今天修生产队的粪池,白地主和我一直在大粪池里干活嘛,白地主你快给我作证嘛!你们要调查清楚哟,咋个会是我放的火嘛!我的房子、还有那些家具,也全被烧光了哟1

“他还不老实!斗他!马上开大会。”

好些人还在愤怒地大吼着、叫着,民兵排长过去对着张甫井又是左右开弓啪啪啪几耳光。

正在这时,还不到十岁的张红英“勇敢”地站了出来,伸出一双小手护着他爸:“你们不要打我爸爸嘛,我晓得房子是咋个燃起来的。”

她外婆赶紧扔掉手中的瓷盆过去拉住她:“英英,你不懂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胡乱说哈1

消防队队长上前几步牵着她的小手说:“小朋友,别怕,好好给叔叔说说火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

张红英就说:“叔、叔叔,中午我吃了饭之后,爸爸、妈妈都出去干活去了,外婆叫我睡一会儿觉,她去割猪草。我一个人上床去睡午觉,可蚊帐里有好多的蚊子咬我,赶也赶不出去,我就点着煤油灯去烧爬在蚊帐上的蚊子,不晓得咋个就把蚊帐烧燃了,我害怕就跑出来去叫外婆,回来的时候房子全都燃起来了。”

张红英说着说着就张开小嘴巴哭了起来。

她妈妈一听她说完,“啪”的给了她一巴掌:“哭、哭、哭!瓜女子看你到哪儿去住?让你去住桥洞1

因为这件事,张红英一烧“出名”,从此小伙伴们都叫她“妖精”。

哎!这个妖精哟,这个时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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