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般人会这样想吗?标了非卖品,自然是准备送与友人。”
理惠呆住,好像也有道理的样子,就不知道哪位友人是这位倒霉蛋。
“刚才的话或许有些冒犯。”
他轻声慢语道:“但如您所见的缘故,我对于生死之事十分敏感,因此有些许奇特的本领,比如可以从人的步声中听出他身边的生命消逝。”
“会有这样的事情吗?”理惠一脸怀疑,在她这个刑警看来,即便是特别亲近的家人,稍微换双鞋的话,连是谁都分辨不出来了吧。
二階堂只是凝视着她,“在红叶那看见您时,您的脚步声还十分轻快,如若对世事不曾怨悔,现在,却有些拖泥带水的沉重。”
他忽的顿住,简简单单地问道:“您最近杀人了吗?”
正常人会这样问吗?
理惠一下子被吓到,瞬间便想到了自己怀着杀意向尾花樹所开出的那数枪,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退了一步只余惊慌。
二階堂双手拢回袖子里,“罪恶感会让人忘掉一些理智寻死,就好像冤魂拖拽着脚步一般,使得最终结局映呈业果,说起来我今天不曾看见您的同伴了呢。”
“我没有过这样的事。”理惠咬牙否定着又补充道,“这次任务很突然,我还没有来得及叫上他,即便是危险任务,我也还未击毙过罪犯。”
“顺应世界规则倒一般是不会使人产生罪恶感的,除非违背了自我的准则,去找个亲近的人倾述一下怎么样?”
二階堂对理惠的警惕感到有些意外,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不想或许可以聊天的人再少上一个而已。”
理惠心中感到羞愧地低了低头,忽的想到他之前的话好奇问道:“红叶是谁?”
二階堂愣了愣,“自然是我们共同的友人五百川。”
“那不是悠太君的小店吗?”
“被占领了呢。”二階堂语气变得有些调皮,“不过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悠太桑本就是为她而开,只是不想她来,谁知..........”
忽的他住了口盯着理惠,奇怪啊,这些事情她不该不知道。
除非。
他一脸懊恼地看了看已经救治过的健太,又转头重新看着理惠,甚至有些懊悔沉浸于俳句之中的自己,忽然朝理惠伸手道。
“治疗费,十万円1
“欸1理惠将一切都抛之脑后惊呼道:“这么贵!你是没有见过钱吗?”
刚才不还一切都好好的吗?这人怎么心情说变就变?这样的话,她可也不讲情面了!
理惠气道:“你可是非法行医,我可是刑警,你确定这时要找刑警要钱吗?”
旁边的嘻哈们大吃一惊连忙拉住她,“不行的!刑警小姐!您哪天自己来也是一样,不给钱的话,二階堂先生会把伤势复原的1
“还能有这种倒流的医术吗?有本事他倒是试试看。”
理惠质疑声刚刚出口,二階堂就已经回到手术台边拿起医剪开拆绷带,试试就逝逝。
“啊!!1
安详的健太被疼得凄厉惨叫一声惊坐而起,一声更加用力的绷带撕拉声后,众人更是齐感心惊地腿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健太颤抖着脸都歪了。
“别!别1
熊大连忙扑过去抱住了二階堂的大腿,摸索着衣兜,掏出湿透的纸钞大喊道:“给钱!给钱1
二階堂倒没有嫌弃这些纸钞,估计什么样的都见过,只是拨着写俳句的指头数了数皱了皱眉头,“只有八千。”
“啊?”熊大拍着浑身上下,忽地意识到他几乎将带的钱全部洒在了梦乡。
他随即看向理惠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他能不能活下去都说不好,还钱...........
“你给我等着1
理惠攥紧拳头,咬牙狠狠盯着惨无人道的二階堂,听着健太瘆得慌的哀嚎声,终于妥协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二階堂再无之前的温和,而是一脸让嘻哈们感到熟悉亲切的冷漠,“不好意思,这里只接受现金。”
“啊!够了!我要打死他!1
“冷静啊,冷静啊,刑警小姐1
只见健太腿上的伤口已经再度被撕裂开,而二階堂似乎是为了防止其流血过度死亡,竟然再度吊起了血袋,准备在输血的同时拆掉剩下的绷带,并重新填入异物烂肉还原术式。
理惠当刑警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魔鬼的行径,但见到嘻哈们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又气又吓得都要窒息了,但二階堂似乎并不接受威胁,在枪口下毫不动遥
她很显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不应该开枪,熊大又转而哭着扑过来把她的腿抱祝最终一堆人掏出积蓄七拼八凑,勉强凑到了四万五。
二階堂叹了口气,原本大家都以为他要妥协的时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打个折,留下半只腿吧,装上义肢也还能走。”
“呜哇——1健太终于痛哭出声,“救命啊!我不拍了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