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追逐凶手的侦探才是凶手,以及她究竟是谁。
他无法问他的弟弟不藤亮去哪了,同样也无法问和她一起去花店的浜畑怎么样了。
他很是疑惑为什么那双纯净的眼睛会变成这样一双漠然的眼眸,比起其原本的用途,更像是一头怪物用来窥视这世间之窗。
无尽的后悔和愧疚油然而生,他想要道歉,为自己轻率的举动为她造就的磨难而道歉,也想要大哭,请她再给自己一点时间,一点和未梨诀别的时间。
只是又是一铲泥土洒下,他彻底看不见天空了。
五百川看着那泥土中举着风铃的手臂,仿佛回忆起了那个爬上树顶,眼疾手快地抓住小鸟送给她的大叔。
她又是一铲,将回忆彻底葬下。
五百川平静地在上面踩过一遍,然后用铲背将土面拍平。
坐在水泥管上,看着孩子们玩着投接的未梨托着脸颊,满脸笑容,时不时地也会将飞来的棒球接住扔回给他们,得到一片惊讶的声音。
棒球很脏很破,包括手套也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不过这不影响孩子们玩的开心。
她的童年里也有棒球。
岛国的男人常常有生出一只足球队或者一只棒球队的想法,可惜她的父亲只生出了她一个女儿,便后力不济。
为了能从父亲那阴郁寡欢的脸上博得些许阳光,她小时候以男生的打扮,和父亲玩起了投接球的游戏,的确效果不错,父女关系融洽了很多。
不过到了发育期,胸前到了包也包不住的地步,父亲郁闷复杂地盯了她很久,强制将投接球的游戏暂停。
之后又是一段时间的关系冰谷,直到她高中快毕业的时候,父亲却不再赌球,也不再赌马了,想着如何给她找一门好一点的亲事,可惜为时已晚。
未梨想着往事有些呆住,忽然棒球直射而来,从她头顶飞远,顿时她遭到了孩子们的一片嘘声。
“抱歉、抱歉1
她双手合十,小声地道歉了几声,手撑了下从水泥管上下来,并追着棒球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的感觉心脏猛地跳动起来,莫名其妙,使得她面红耳赤,都有些呼吸不上气,耳边好像响起了风铃声。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以为是水倉桑回来了,但是停下时风和铃声都一起停下了,她这才醒悟过来是自己系在衣角上的那枚,不由得被自己给傻笑了。
棒球从高空落下,却是滚进了一片墓地里,未梨环顾一圈,有些奇怪五百川酱说的是不是这一片了。
她倒不怎么害怕,跟着滚动的棒球一起向前走动,最后棒球停在了一片似乎被翻过、和周围相比有些新的土地上,但上面并没有墓碑。
未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是当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泥土时,一阵战栗的触电感滚过手指,同时头也有些眩晕,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腾而上。
她连忙抓起球,跑出墓地,扶着一个墙根的地方呕吐起来,她有些难为情地捂住肚子,身后又传来了孩子们的督促声,于是她有些生气地将球给扔了回去。
只是也许是这一下用力过大,亦或者是风吹干了她额上突然萌发的汗水,她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