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来个人啊!哪怕是给个饭团也好!
但他却无法大喊出声,他可不想被真理会的人给发现,再拿那长针刺进眼球来试探生死,说实话当时真是千钧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被那东西刺进眼睛又拔出来后,他现在的视力却依然没有事。
他得找个值得信任的人,但伊尊倒地之后,他就只能找千裕还有典子了,可他不想把家人牵涉进来,况且连伊尊都承受不住这种惊吓,他也不知道家人能不能承受的祝
伊丹多希望此刻有个熟人,但出外勤这么多年,又搬到了春日部市,再熟的朋友也早已变得生疏、不再知根知底起来。
而且这棺材做的真是毫无舒坦可言,世上就没有那种舒适到让人能够不由自主地想躺进去的棺材吗!
眼见着一个个人来到棺椁前,说着他记不清,亦或是根本不知道的一些趣事或是无聊的事,他们潸然泪下,不少同僚还说出了自己外遇的事,向他祈求保佑不被妻子发现。
“喂,伊丹桑,喜欢上男人的这种事,你是怎么想的呢?果然只有像你这样英勇殉职的警察,才能理解我这种攀登高山的心情吧?”
谁管你啊!不可理喻啊!伊丹瞪大了眼睛,身前又换了人影。
“十分对不起,伊丹警官,我在给您的香典里放的是假币。”说出这话的是一个高中小男生,还穿着学校制服,正不住地点头哈腰。
哈?他以为自己不会逮捕他吗?
如同读到了他的心声一般,高中男生说道:“您现在是逮捕不了我,但请您千万息怒,其实我也不认识您,只是见到这里有葬礼就进来了。”
这样的话他的怒气怎么可能平息的下去!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高中男生叹息一声,“我母亲和父亲分开了之后,带着我和继父生活在了一起,但对方是个嗜酒的男人,母亲也在陪酒店工作不管我,无论是晚饭还是买饭的零花钱都没有。”
“不过好在这里有免费的寿司,多亏了每天的葬礼才把我养活下去,别看我这样,我是很知道感恩的,伊丹警官,我为你念一段往生咒作为寿司的报答怎么样,拜托您了1
伊丹沉默着,既然是这样的话,倒随便他好了,反正不接受诵经估计寿司其依然会吃,说不好还会外带。
随后一段经文声响起。
在高中男生后,是一个上班族取代了他的位置。
伊丹正准备听听其要说些什么,反正他这里已经快成了神父的告解室,但等待了一会没听到任何声响,瞥过去余光才发现这个人站立着打起了瞌睡,闭着眼睛垂着脑袋睡得相当香甜,但香可还握在手中。
时间逐渐过去,就连伊丹都为他有些担心起来,忽的香头燃烧的灰烬落在了他的手上,将他烫醒过来,他连忙将香插到坛上,躬身一鞠没说任何话就走了。
欸?这谁?
一人人起身,很快便轮到了沐子,她心情有些沉重地走上前去,她现在有些怀疑是白马桑杀了伊丹警官,但她不知道该不该跟沙酱说,而且她又没有任何证据。
但无论白马桑有什么计划,杀人总归是不对的吧,而且还是其的一名同僚,这次的事件是怎么回事,她是愈来愈搞不清楚了。
她偷偷瞅着棺椁里的伊丹裕的面容,从表情就看得出来这位警官死前有多么痛苦,她低声道:“伊丹裕先生,我有点后悔了,我的原则是保护好我身边的人,但这样究竟是为了我的朋友还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说不清。”
“我有时也会希望像您这样保护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事,我很渺小,保护所有人是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去说的,而我只是一个弱者,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害怕的弱者。”
沐子顿了顿,忽的觉得有些羞耻,她不想对其他人说心里话,就算是死人也不应该。
她看着伊丹裕,见他完全没有什么反应才安下心来。
她继而说道:“但是我看到了您的妻女,她们那无助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我觉得至少像您这样牺牲的人不该拥有这种结局,为此我愿意舍弃我那狭隘的原则,至少让您知道谋害您的凶手是谁。”
“他是不是身材高大,力气很大,神色冷峻,动作利爽?”
伊丹裕犯困的精神一下子抖擞,他有些吃惊地转过头看着这名看起来有些像少女的女子,本来他只是当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的胡言乱语,但每一个特征都能和那灰白袍的身影对上。
他怀疑眼前之人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想您一定会吃惊的,我也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应该是好人,但他的身份其实是..........”
沐子话音停住,她呆呆地看着转过头、表情还仿佛在督促的伊丹裕,又抬头看了眼那礼堂花坛间那巨幅遗照,低下头时伊丹裕已经重新把头给转正,但这种程度是蒙蔽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