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不知道是怎么能那么高的。”
“那衣服不是完全垂下罩住了吗,说不定里面的人踩着高跷?”
奈绪胡乱地猜着,只听见抬轿的人齐齐吆喝起来,虽说那后面的恶鬼很高,但和那两层带顶的神轿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神轿装饰华美,侧面绘着屏风一般的壁画,人字型的飘着金叶的顶上,闲懒地躺坐着几个戴着草笠的白衣汉子,至于二楼的观台,周围也是站着一圈侍卫一般的人。
朝着人群方向的主位上坐着一个戴着好似能面的金衣身影,他大马金刀地坐着,颇有关白风范,时不时地起身踊舞挥扇,至于他侧后方的人,则是横笛吹出了清冽之声。
白绳从二层的底部牵引而下,有人奋力地做出了拉车的动作,不过抬轿的依然是底部衣色齐整的队伍,倒是他们身体向前倾着,像是船首像。
修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的,但现在一看,觉得神轿像是在河上漂浮的楼船,人们不是在相迎而是在送别,其淌着漆黑的夜色,耀出意义不明的光彩,逐渐地便要去得远了。
“看入神了?”
奈绪在他旁边忽地出声:“真是的,侦探先生真是孩子气。”
修毕竟脸上有些厚度,并没有被她的话带来什么影响,只是埋怨着:“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奈绪忽地贴近,抓住他的手,一双桃花眼睁得很明亮,丝毫不害臊地道:“因为我眼里只有侦探先生埃”
修在周围人带笑的目光下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沉下脸一语不发地转向一边,但手很快地被带着触及了什么温暖柔软,甚至穿过那丝滑的衣间来到了一片温腻。
他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奈绪把他的手抱在怀里,她踮起脚,用背影将人潮挡住,那木屐又是上前一步迈在了他的双脚之间。
此刻她偏着脸,修只能看到她霞红的脸侧。
“侦探先生,你不是怀疑我是凶手,想在庙会上盯着我吗?那就好好执行自己的任务啊,犯人的身体摸起来怎么样?和普通人的温度有区别吗?是更冷一些,还是更热一些?”
修想要抽回手,奈绪却是双臂交叉着,锁死一般抱紧了。
那融满掌心的柔热使得他口舌都干燥起来,但她的话语却产生了一片战栗,这战栗连同着柔热,就像是火柴擦过夜幕带着哧声闪过了一片电火,一瞬将他的脑海燃的空白。
随着她那被苹果糖涂红的嘴唇靠近他的耳边,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也陈在了他的鼻端和目下,飘进来一股,修不知道如何形容,但闪过他头脑的词是有机的香气。
虽然奈绪接下来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动弹,修却感觉一种背德的、道德沦丧的刺激感在他的身体里扩散开来,每个毛孔都像是在喷薄着热气兴奋不已。火车一铲一铲地燃着煤战栗着轨道,前面则是幽黑的隧道。
但在这时他感觉身体、手迅速地冷却下来。
却是奈绪后退了回去,笑着拢了下衣襟,“今天就到这里吧,侦探先生,看呀,你背后的烟花多美啊1
修深深将留在她身上的所有目光都收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听着灿响看向烟花,但是余光却瞥见那吃了一半的苹果糖,不知何时倒躺在地面之上。
“刚刚........你说的凶手是什么意思?”
他问着却没得到答复,而此刻的烟花即便是在绽开的那一刻,也是莫名地黯淡,难以映入心底。他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前,四顾了下才在人潮里重新看到奈绪的背影。
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
直觉告诉他追上去不是一个好选择,但理智告诉他现在放弃盯紧她的话,相当于前面费的功夫都等于无用。
他还是挤过人群追了上去,拍着她的肩膀继续问道:“你说的凶手是什么意思?你承认了?”
但回过来的刹那是张恶鬼的脸,将他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之后才发现只是张般若面具而已,而挪开面具后却是个身形娇小的陌生女孩,她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不好了1
修一下子焦急起来,费力地拨着人群,甚至带些推攘地向十二宫公寓的摊位跑去,“请让开!快让开1
他懊恼的大叫声稍微获得了一些人们的同情,尽管夏日祭的此刻已经拥挤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但还是勉强地有人为他让开道路。
天貝赤有些意外地重新将面具戴上,看着远去的男子身影,“圣夢大人,那个人也浸在了梦中。”
她身畔身形颇显高大、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点了点头,他抬高手臂将因推挤踉跄跌向天貝赤的身影给挡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