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挤出个笑脸连忙解释道:“爷误会了,夫君不过一屠户,没人给他取字,是奴婢后来为他取的,也只有奴婢一人这样称呼他。所以除了奴婢外,没人知道夫君名叫恒阳。这是……独属于我和夫君的秘密。”
她说到最后适宜地露出些羞涩又幸福的表情,只是她洋溢着幸福的容颜落在陆顷眼中却极其碍眼。
他只恨不得撕了面前这张娇好的脸庞!
被陆顷这样一打岔,顾珍险些忘了自己原本的用意。
可是陆顷一脸不在乎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顾珍难免有些焦急。
“爷,奴婢可否请爷答应奴婢一个请求?”
陆顷微微眯眼,他都故意跳过她刚才说的话,放她一马了,竟不知死活又提起此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静道:“先说说看。”
顾珍跪在床榻上,满脸真诚地恳求道:“奴婢请爷不要纳奴婢为通房,就让奴婢做个婢子好吗?”
陆顷瞬间黑下脸来,伸手狠狠抬起她下巴,逼视她。
“这是为何?做爷的女人不比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小婢女强?还是说爷的身份还委屈你了?”
“不,是奴婢不配,是奴婢害怕。”话落,顾珍控制不住地流下泪来。
“求爷不要生气,求爷宽恕1
她匍匐在床踏上,双肩止不住地颤抖,那真切的模样,陆顷都有几分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她了。
顾珍不想再拖了,也不能再拖了,既然他不是恒阳,自然不需要再对他表现得多有情意,最好快刀斩乱麻。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贪心不足蛇吞象,自打奴婢夫君去后,奴婢伤心欲绝恨不得一同与他离去。
“可是奴婢却心意不诚,畏惧死亡,后来几经辗转来到江州,那日爷回陆府,奴婢远远一望,以为是夫君回来了,一时失了分寸。
“奴婢本以为爷是上天给奴婢恕罪的机会,是奴婢夫君的转世,便一时起了贪念,妄想陪伴在爷身边。
“可是前日夫君亡魂托梦,夫君谴责奴婢放荡不知羞耻,不过蒲柳之姿还想和贵人同好,奴婢犹不死心,特意去了白马寺一趟。
“润一大师独具慧眼,一眼便点出奴婢心思腌臜,又小肚心肠,说若是成了爷的通房,必定会扰得爷家宅不宁。
“大师严词批评了奴婢,奴婢这才悔悟知错,也万万不敢再纠缠爷了。只求爷可怜奴婢,饶奴婢一命。”
顾珍声泪俱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陆顷都多信了几分。
她低声抽泣许久之后,上头才传来陆顷的声音:“刚才的话可都是真的?”
顾珍连忙含泪点头。
陆顷却残忍道:“那便起誓吧,若是有一句假话,你那夫君便万劫不复!与你生生世世永不得相知相守1
他的话如震雷般滚过她耳边,让她当即震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