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低着头,面色如常地说些违心的话:“奴婢蒲柳之姿,若爷真的看上,自是奴婢的福气……”
“即便奴婢心中惊恐万分,也必应了爷的需求,可是,呜……”
她面带悲伤,一双美人目盛满了泪水:“只是奴婢实在没骨气,奴婢怕死,想要苟活于世……若爷哪日厌恶了,求爷赐奴婢一个好受些的死法。”
说完,顾珍似是看到未来惨死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惊恐,抖着肩低声呜咽起来。
陆顷好笑道:“爷又不吃人,也不爱乱杀人,何故这般恐慌?即便你日后年老色衰,不得爷的喜爱了,爷也会顾念曾经的情义,给你个好去处。”
但是顾珍听了依旧抽抽搭搭道:“奴婢实在害怕,怕夫君半夜来索命。近日来只要同爷一亲近,奴婢就觉得心窝疼,想必是夫君不满奴婢的做法。”
“爷在奴婢眼中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了,可否求爷饶奴婢一命?奴婢真的好怕,怕哪日从了爷后,半夜被夫君带走1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觉得陆顷怎样也不会强人所难吧?
顾珍发丝凌乱,俏脸微白,双眼莹莹地望着陆顷,浑身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姿态。
美人落泪自是一般风景,只是这美人却是为了不跟他而流泪恳求的,陆顷心里顿时不是什么好滋味。
火气自是不必说,可偏生又对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有那么点的怜惜,又偏偏这女人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不跟他。
“当真害怕被鬼魂索命?”陆顷抬手,轻轻附上她挂着泪珠的脸颊,顾珍顺从地歪头蹭蹭,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扭头错开。
不得不说,刚才陆顷一脸疼惜地抚摸她的脸颊的样子,真的像极了恒阳,那眉眼、那爱护她的神色,无一不让她心动。
顾珍用力闭上双眼,为何他就不是恒阳呢?若他是该多好,她也不必费尽心思演这一出了。
陆顷见她别过头躲自己的手也不生气,淡然地收了手起身,“先好生养病,此事日后再说。”
顾珍暂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动怒,也没有要立即收了她,但是同时她也警惕了起来。
日后再说的意思……可是他又想要润一大师给她去去晦气,然后要她心安理得地给他做通房?
总之,陆顷能这样轻易放过她,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也或许是因为陆顷对她有一些喜欢吧。
可这份喜欢却对她极其不利,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男子的喜欢,只会成为捆绑她的锁链。
陆顷即将走出房门时停住了脚步。
“你那死鬼夫君也不见得有多爱重你,若真是爱护你,也不想想他都死了那么久了,留你一个女子在世上如何好过?”
陆顷的话让顾珍的脸色越发难看,但碍于现实身份差距,她只得忍气吞声地听着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