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是人望、龙气还是功德,本质都与众生念力有关,天然契合此方天地道机流转,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也是理所应当。”
在此方宇宙,人望乃众人寄托之念,龙气为人道集众之力,而功德则是与人、与天地为善之功,究其根本,依然离不开人心微妙。
祖天师曾言“积善成功,积精成神,神成仙寿”,以及道门流传甚广的“三千功满、八百行圆”之言,都是劝修道之士要行善积德,积攒天人之功。
在与神佛位业交感时,若有功德加身,自能资润福利,助长功行。
印海和尚所擅长的便是此一类法门,精修佛门的十功德论,以此思惟正法,去离恶趣。
按诸位真人的共识,如果要推广心界法,最重要的还是这一门道法的普适性,不仅仅只考虑斗战之能那么简单,毕竟对修行中人而言,斗战之法只为护道之术,不可本末倒置。
故而方才一众小人混战只是最开始的筛选,后来诸位真人又立下种种险地,大漠、雪山、泥沼等等不一而足,以此进行考验。
天师府那位麻衣真人的持剑木偶,在泥沼中失了分寸,剑光蒙尘;清阳真人的日光小人,则在雪山中力竭而亡;陈真人刻印军阵入体的兵俑,更是没于流沙之中,挣脱不掉。
只有这三个小人各执人望、龙气、功德其中一法,勉强坚持下来。
“罢了,毕竟是此方天地下的道法,天然受到道机影响,诸位真人也曾以此为根基,借假修真。纵然我有意为之,也难以摆脱香火之道的影子。
“这本就在我预料之中,若是完全隔绝了香火之道的影响,这门道法势必衰落,难以继传。不过大衍之数五十,用之四十有九,日后也自有一线生机。”
王景心中一动,将他推演的原本功法化出一道流光,掷入空中,任由其消失不见,也不曾刻意推衍其去向。
这是他近来体悟自身心血来潮之能有感,做出的一些小小尝试,并没有抱有太大期望。
“除此之外,在心界法后续修行中,还可做一些引导,徐徐图之。”
王景思绪拿定,看向诸真,开口笑道:“各位道友,如今只得岳真人、祝道友以及印海禅师的偶人幸存,若是诸位无异议,这心界法第一步开心田的修行,便就此定下了?”
陈真人等人闻言相顾,纷纷摇头道:“我等并无异议。”
“善。”王景抚掌而笑,“那开心田之境,便依此而来。”
说着他便裁云作篆、凝炁成文,以元神勾连天地道机,将岳真人他们展示出的人望、龙气、功德三门秘术,与开心田之境的道法相融。
“咦,这一手好生玄妙”
诸位真人也非寻常,自然察觉出了王景举动的不同凡响,只是大部分人也是云里雾里,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有寥寥几人品读出内中奥妙。
“景重道友果非寻常,成就陆地神仙不过半日,便已有如此手段,”岳真人目生异色,“仅此一策,日后心界法再无传承断绝之虞。”
作为华国道协的会长,与龙虎山天师、十一世班禅并列之人,他自然识得这一手的本质,乃是与道门天真铭刻自身位业于天地时一模一样!
虽然王景只是借助了道机流转之力,未能真正将心界法化作一尊神佛位业、一道先天元炁,使其变相达到与天地合契,同七景齐晖的地步,但其间原理却是相通的。
这足以说明其人参得了天真之秘!
将来哪怕王景不在,修行各家刻意澹化其人踪迹,心界法也不会失传,自有天资惊艳之辈能从天地间的过往痕迹中悟出,再兴此脉,免得人走茶凉。
这便是将道法与道机相合的好处,若是王景不曾接纳香火之道,心界法受此界道机排斥,便不会有这般神异。
“这位景重真人,不可以常理视之。”岳真人低语道。
不管是全真一脉对他的看重与投资,还是王景另有奇遇了悟天真之秘,甚至是他当真天纵奇才,自行参得类似法门,都足以证明其人不入俗流。
要知道,似阁皂山那般有道统失传之虞的宗派,明知此法能解决后顾之忧,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他凝神看去,正见王景一挥而就,在虚空书写一门秘法,文篇焕烂,灿于太霄,耀于碧落,正是凝聚慧水,滋润心田,使心如泰山,不起邪见的法子。
“此一门秘法配合开心田之术,便是心界法第一步的完整道传,至于各位真人之法,便可当做自家秘术,二者并行不悖,此间我就不过多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