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杨冷哼一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来不想与你们几个小孩儿计较,但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冒充我十方阁的人在外招摇,说不得便只好收拾了你们。”
清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子文愣了片刻,转头便对上了明玦恍然的眼神。一瞬间,刘子文心中千回百转,联系前因后果,好不容易勉强想明白新杨此举是何用意后,顿时内心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金瑰这样精明冷厉的女人,身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二货存在。
但是……二归二,新杨干的这事儿,效果肯定还是有的。
若是所料不差,这峡道上方的两侧山崖之上,不知还藏着多少人在看着这一幕呢。
被新杨这么一闹,无论真假,那些追着自己而来的人,绝不会再因为十方阁的名头而有所顾忌。
刘子文咽了咽唾沫,很想和明玦交流一下自己的心得,但想到在场武功高明之人一定能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只好又憋了回去。
明玦的想法则有点不一样。
他前世出生于唐门,切身体会过豪门权贵,江湖大派里调教人心的手段,所以自他们离开小阳县后,明玦心理便早有准备。
从昨日金瑰和新杨故意宣扬此处峡道多山匪开始,明玦就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
山匪劫道,也是会挑人的好吧。
他们三人加起来,年岁都不过二十几,既没有携带什么行囊,也不是什么远近闻名的富家公子,真要有山匪来劫道自己这几个小孩子,那才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所以,一切都是金瑰在搞事情,这点毋庸置疑。
只不过,明玦刚开始一直以为,金瑰在此地安排的几场截杀,针对的是刘子文。
十方阁看中了刘子文种地的本事,想拿他干什么暂且不好说,但肯定需要刘子文诚心配合。
可刘子文此人虽然年少,但所思所虑无异于成人,并不像一般的小孩子那么容易把控,和清平绝对是两类人。
所以,放任刘子文身后打主意的人跟上来作乱,再在合适的时候出手相护,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以及十方阁才是他唯一依靠的事实,确实不失为一个俗套但实用的方法。
可现在,金瑰这俩人非但不出面帮忙而借此拉拢人心,反而还要在这种时候划清界限,当面火上浇油。
这就让明玦不得不重新考虑,金瑰针对的人难道不是刘子文,而是自己?
毕竟,他们这三人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点武力值。搞这么多人来,让自己车轮战么!
若是这样,这雍临关峡道怕是真的不好出去了。
这边明玦还在暗暗揣度,那边刘子文已经提着他的那把剑,直直朝新杨冲了过去,居然还先一步出招了!
这一举动完全出乎在场其余三人的意料,尤其是新杨。他本来一直在警惕明玦,哪知突然冲出来一个不会武的刘子文,一时间倒给他整不会了。
眼见刘子文已然冲到跟前,新杨颇为无语的抬刀格开,清了清嗓子喝道:“闲杂人等让开,我不想跟你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人计较,让方才叫嚣自己是十方阁的小子出来受死1
新杨话音刚落,便见被自己一刀灌倒在地的刘子文满脸愤恨的捶地大骂:“奸诈小人!门中规定,私人恩怨就要光明正大的解决,你在这儿乱找理由,私自劫杀我们,那叫暗害同门!你回去了也逃脱不了重罚1
新杨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冒充!有何意义1
“要杀就杀,又无外人,何必还要强按个莫名其妙的名头!更无意义1
“强词夺理!分明是你们冒充我十方阁的人,都冒充到正主面前了,居然还这么嚣张1
刘子文勃然大怒:“放肆,你一个虾兵蟹将,居然敢自称是十方阁的正主!你私自截杀我可以,但你敢当着我面冒犯阁主,我决计饶不了你1
新杨:“……”
“……”
眀玦看了一会儿俩人的对台戏,心中颇觉好笑。要说这场嘴仗,新杨还是输了刘子文一筹。
清平茫然许久,又默默思索许久,终究还是没能明白此番状况的前因后果。他挪了挪脚步凑到明玦身旁,不解的询问:“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俩什么时候闹掰了?”
“……”
眀玦怜悯的瞧了他一眼:“你错过的是脑子。”
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