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你但凡有任何要求,我都尽我所能满足你。”
沈青杉苦涩地扯了扯唇,呵,她还能有什么要求?
她转身,低着头缓慢地朝渡口尽头走去,席地坐下,双手抱膝,下巴垫在膝头,怔怔地看着湖面。
岳渊停默默地瞧着她,忽然拔腿追了上去。
“青杉,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改!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青杉,岳大哥求你,你想我怎样,只要你说,我愿意为你改变!”
沈青杉听而不闻,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永安大长公主年过六旬,身子虚弱,从南疆赶来,少说也得三个月。
届时,云岳差不多该回来了。
“青杉!青杉!”
岳渊停见她不为所动,心中又是急又是恼,忍不住蹲下身子,皱着眉头,眯着眸子,深深地凝视她。
“啊?”沈青杉恍然,“你说什么?”
岳渊停一噎,只觉得湖风蓦然间冰凉了许多,吹得人瑟瑟生寒。
“青……”
沈青杉站起身,掉头朝马车走。
岳渊停抬步跟上,但只走了两步,便顿住了。
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动。
回去的路上,沈青杉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应该进宫去侍疾。
自然,太后定是不愿见她的。
可她若不去,难免落人话柄。
想了想,沈青杉还是进了宫,先去向皇上谢恩,然后去慈安宫磕头。
太后一副危在旦夕的模样,云冽心惊胆战,没日没夜地守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地侍疾。
这会子太后服了药,睡下了,方嬷嬷心疼地上前劝说。
“王爷,您去躺一躺吧。”
云冽眼圈青黑,胡子拉碴,十分憔悴。
他的双眼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灰,黯淡无光。
“本王不累,本王守着母后。”
“王爷!太后的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好的。王爷务必保重自身,否则太后还没好,您倒先垮了,岂不叫太后忧心?”
云冽叹了口气,这才按了按膝盖,直起身子,垂头丧气地离开正殿。
殿外,沈青杉才磕完头,还没起身。
云冽眸光一亮,欣喜还没来得及上浮,痛苦便肆意流散。
“卿卿!”
他嘶哑地轻唤了声,快步走向沈青杉,伸手便要去拉她的手。
沈青杉后退两步,低着头避开,冷淡疏离地道“王爷。”
云冽手一顿“卿卿,你……你当真?”
沈青杉没抬头,冷静地打断他的话“青杉听闻太后抱恙,心急如焚,又恐扰了太后清净,只有磕头问安,聊表心意。”
云冽闻言,表情一僵,眸光越发黯淡。
他回头朝殿内望了一眼,只得颓然道“你的心意,本王会转告母后,你下去吧。”
“青杉告退。”
沈青杉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倒退三步,折身离开慈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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