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西罗王纳兰允正在寝殿小憩。寝殿紧闭的大门阻挡了殿外寒冷的空气,殿中点着几十盏油灯,还架着七八个炭盆,倒是温暖如春,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纳兰允赤脚半卧在床边的湘妃榻上衣着单薄,俊秀的眉眼间竟是慵懒之色,身旁只一名宫女伺候着。宫女一身薄衣里透出的不过是一片只裹得住胸前的肚兜。
纳兰允目光流转望着这宫女容颜靓丽,身段娇俏,不禁心神荡漾一把将对方搂在怀中。宫女惶恐中露出一抹娇羞,道:“陛下,现在还是白日呢。”
纳兰允淫笑一声,伸手抚摸着宫女娇嫩的脸颊,道:“孤觉得这样的白天甚好,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宫女佯装挣扎一番,不住的向殿门口瞟着,说了一句自以为是调情的话语“陛下,摄政王的侍卫还在门外守着呢,若是见到陛下如此,只怕又要给摄政王递话了。”
纳兰允听宫女如此一说,心中怒气渐起,平日里他已受够了什么都要以摄政王的意思为准的日子,他这个西罗王反而成了谁都可以拿捏的软柿子,如今纳兰鸿不在裕州,他身边的人依然忌惮摄政王多于惧怕自己,就连一个小小宫女都敢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越想越气,用力一把将宫女甩到地上,跳起身在宫女脊背上狠踩了一脚,怒道:“混账东西,扰了了孤的兴致,滚!以后若是让孤再见到你,孤就将你关到猪圈里,让你去和猪成亲1
宫女惊恐跪下不住磕头道:“陛下,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1
纳兰允闻言起身目光阴冷的盯着宫女,随后蹲下身,抬手捏紧了宫女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目中一片阴冷,冷笑道:“把衣服脱了绕着皇宫走一圈,孤,就饶了你。脱1说着便又给了宫女一个耳光。
宫女被打的趴在地上,默默哭泣着不敢再违抗纳兰允的旨意,她更是害怕若是纳兰允再生气自己可能真的会没命,于是只能颤抖着抬手不情愿的脱起了衣服。宫女本就穿的极少,这样的天气光着身体先别说那份羞辱,只怕不到两步自己就会被冻死。可是身为宫婢,她又有什么能力去选择?
就在宫女脱去肚兜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站起身时,只听寝殿的一处角落里传出女子的调笑声,“西罗王可真会‘怜香惜玉’啊,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光着身子出去,岂不是要冻成一个‘冰美人’了。”
话音一出,纳兰允大惊失色,正准备呼叫,却觉脖间一凉,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然搭上了自己脖间的血管,只消一步他便可血溅当常与此同时,他背后传来一男子声音道:“西罗王别动怒,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这西罗可真的就是摄政王纳兰鸿的天下了。”
此言犹如一道利箭直刺纳兰允的心脏,他双手握拳牙关紧咬羞愤难当,纳兰鸿不是说他的侍卫以一当百,驻守皇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吗,怎么如今竟然连两个大活人都守不住,可以轻易到他身前来胁迫他。莫不是这两人就是纳兰鸿派来的!这样一想,纳兰允牙关咬得更紧双手也攒成了拳头,说什么也不能在纳兰鸿的下属面前露了怯,可身体却早已不自觉的抖如筛糠。
夜君泽见状轻蔑一笑,故意道:“陛下这才是真帝王。”
说话间,贺兰明已将那名宫女打晕胡乱将衣服裹好绑在了一旁。纳兰允看着贺兰明不紧不慢的动作,显然是一名老手,不由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夜君泽缓缓转到纳兰允身前道:“无妨,只是想与西罗王聊一聊与我大启的战事,以及怎么扳倒纳兰鸿还政于您。”
纳兰允震惊,看着夜君泽一张眉目分明的脸庞,道:“你们是大启的探子1
夜君泽习惯性的挑了一下眉,更显得风采神俊,道:“在下大启宣阳王夜君泽。”
纳兰允此刻一双眼珠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指着夜君泽和贺兰明“你,你,你,你们……”竟是再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启的宣阳王不在大启北境和西境御敌,却出现在西罗皇宫中。
贺兰明假意温和的笑了一下,道:“西罗王莫紧张,我们不过是来与您聊一聊而已,不会伤及性命。”
纳兰允看了看贺兰明,又看了看夜君泽,眼神在他二人之间飘来飘去,强装镇定的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们想要聊什么?”
夜君泽给贺兰明递了个眼神,贺兰明便将怀中那瓶从听澜轩里拿的药,取了一粒强行塞进纳兰允的嘴里,逼迫他咽了下去。
纳兰鸿一边咳嗽一边惊慌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贺兰明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这可是世间最毒的药,你若想要解药就乖乖听我家王爷的话1
这种药本就是用来男女之间助兴所制药效奇快,不一会儿药劲便开始发作,纳兰允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像是身体里滚着一团火,压不下去也喷不出来。纳兰允如今也不过十几岁年纪,虽然早已尝过男女之事的滋味,却从未吃过此类药物,自然以为是什么绝世的毒药,惹得他一身一身的燥热。
贺兰明见纳兰允双目通红,微笑道:“陛下觉得如何,这药啊每次发作都会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但只要你配合,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可纳兰允却依旧不肯丢掉所谓的天子威严,道:“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