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坛雪山派众人各穿自己的衣服,一眼便能分辨。游四海道:“原来如此,好说好说,只是我们若是帮了你们,雪山派能给我们什么好处?”郑晓晖道:“诸位前来这里,多半是有事相求,我们掌门最喜欢结交各路英雄豪杰,今日过后咱们便是朋友了,江湖上也能相互照应。”
这些小帮派原本也只是为了这么句话才来这里,若是有了雪山派撑腰,今后在江湖上便能挺起腰板走路,几人正欲动手。何太极却冷笑道:“哈哈,几位别是忘了前几日他们是如何把你们拦在山下的,如今你们有用时便想起你们,用不上你们时却看得比猪狗都不如。”他们一回想,确实如此,何太极又道:“我看各位再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雪山派拿捏在手,实在太过可惜,诸位听我一句劝,将这些雪山派的都杀个干净,我们青龙坛必定不会亏待了各位。”
郑晓晖道:“诸位可想清楚了,他们青龙坛再江湖上的名声如何?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利用完各位之后一定不会留下活口。”
何太极道:“他们雪山派最爱面子,如今这么不堪的场景被你们瞧见,嘿嘿,难说不会为了雪山派的名声卸磨杀驴。我们青龙坛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可却是说一不二,否则怎么和别人做买卖,各位今日若是帮了我们,今后便是青龙坛的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不用看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脸色。”
游四海等人一听一个道理,觉得两边说的都对,可又两边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此刻心中却想:“你们两边说来说去都是今后的好处,虽然一口一个英雄叫的好听,可伤好以后便再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更不用说给我们什么好处了,可若是两不相帮等于是两边都招惹了,当真是倒霉至极。”
游四海等人拿着刀,却不知要砍谁。却听一沙哑的声音说道:“游帮主,你好大的威风埃”游四海听了这声音浑身发毛,想起前几日在客栈里满身被毒虫乱咬,至今还余毒未清,伤口时不时发作起来,又疼又痒。游四海四下寻找,魉道:“别找了,我在这呢。”游四海见他坐在墙角,手里鼓捣着瓶瓶罐罐,便连滚带爬到他面前拜了两拜道:“英雄、大侠上次给的解药能否再多给一些。”
魉道:“奇怪了,你怎么没死?”游四海不解其意但仍然奉承道:“是是是,小人该死,幸得小英雄相助,这才留下一条狗命。”说着又磕了两个头。魉道:“你没见过我师兄?”游四海把头从地上微微抬起,两眼上翻,一脸疑惑道:“师兄?什么师兄?”转而又道:“若是在下遇到了,一定好生招待。”那日游四海先行离开客栈,往自家跑去,蓝宇只收拾了他那些投靠魉的手下,这才免的一死。
魉道:“那倒不必,你起来说话吧。”游四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其他几个帮派的看了甚是奇怪:“这游四海平日里嚣张跋扈,怎么今天对这个小子这般又跪又拜,这小子又有什么奇特之处?”
魉起身道:“游帮主,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收集了这么多手下。”游四海嘿嘿一笑道:“我们鲨鱼帮人手众多,那日在客栈里的不过十分之一。”
魉道:“那难怪了……”他本想说难怪你这么不在意弟兄的性命。但却没说,只一个眼神瞥向游四海又道:“游帮主打算如何处置这局面?”游四海道:“听大侠吩咐1
魉道:“说实话,这些人是中了我的毒才动弹不得……”在场之人无论是雪山派还是青龙坛又或是游四海为首的各个帮派都惊呼一声。游四海知道此人擅于用毒,可没想到居然有这般本事。
雪山派和青龙坛暗暗记下此人容貌,待到日后再算账;其余帮派众人暗暗称奇:“此人单凭一己之力就让青龙坛和雪山派这么多人束手待毙,若是有了他做靠山,以后哪里还用这般讨好雪山派?”殊不知魉这一招乃是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没有那碰巧的大风,又或是没有高处用以撒下毒粉,这毒便不能撒的这么广;再或是两边没有都得这么不可开交,能及时发现周遭环境异样及时躲开,也不至于全部中毒。
魉继续说道:“可这么多人我原先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巧你们来了,需要请你帮忙。”
游四海等人正苦于无法讨好此人便道:“大侠有什么吩咐,我们定当尽心竭力……哦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哪里用得着说请字。”
魉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游四海道:“大侠请吩咐。”魉道:“也不必叫我什么大侠了,就叫我……叫……四爷吧。”说着给了游四海一个药瓶道:“你身上余毒未清,每日服一颗,一个月后就好了。”
游四海连忙吃了一颗道:“四爷,这些人要杀要剐全凭你一句话。”
雪山派青龙坛两边都是十分慌张,都想莫非真要死在这群小人手里,当真羞耻。只盼他们给个痛快。又想到此人下毒手法十分高明,莫不是要把我们拿去试毒,更有甚者要拿咱们去养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越想越觉得奇耻大辱,恨不得咬舌自尽,可无奈浑身酸麻,能坐着已经很不容易……
魉道:“倒也不用杀他们。”他们听到不要杀,心里不仅没松一口气,更是确定要把自己拿去试药养蛊,心中暗暗叫苦。只见魉怀里拿出纸笔,不知写了什么,交于游四海,游四海等人转身便去,过不多时拿了绳索,将青龙坛的人绑住,一人背一个,往山下走去,将雪山派的人移到一边。雪山派一人叫道:“臭小子,到底想做什么,是个好汉就给个痛快,若是想拿我们给你试药,我们雪山派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魉道:“幽冥之事,谁也不清楚,况且我也不怕鬼,你这么说可吓不到我。不过你说想要替我试药,那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我们五毒教也是有教义的,效应不明的药若是给寻常人吃,是要受万蛊噬心之刑,我可不想死。你们就呆在这里,等药效过了,自然就能动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他们不知魉要使什么诡计,见他走了好久也不再回来,才逐渐放下心来。
……
秀蕴在一旁不住劝说,可白自剑雪绪二人仍然未分胜负,那二人所过之处便是飞沙走石,乃是真的以命相搏。秀蕴见劝说无用,便又想冲进去,可这二人对决哪里是寻常人能插得进手,她刚要走近就被二人内力震开。她被震得生疼,半天爬不起来,心知自己是无力阻止他们,转而想去叫玽诞帮忙,可见他呆呆盯着雪绪白自剑,叫了几声也不答应。
玽诞原先见这二人只是两团白影,飞来飞去,一招一式根本看不清,待他看过百招以上眼睛才慢慢适应起来。他见二人使得同一种剑法,相互拆招,谁也不能说有什么胜势,可白自剑时不时发出强悍掌力总能逼得雪绪败退几招,可雪绪虽然挡不住他这掌力,白自剑却不乘胜追击,给了雪绪喘息机会,便又提剑而来。白自剑创了这掌法,却从不使用,一来想留着用于武林大会技压群雄,二来他这掌法全是自创,与他以往修炼的武功路数全然不同,他于掌法一些细枝末节、高深之处的用劲变化还未研究透彻。
他修炼之时不像这般以命相搏,掌力未用到极致,越练越是顺手,可实战起来却是全然不同,尤其遇到雪绪这般的高手时更不像练功时那般得心应手,掌力用得过多,自己也被反震,每每用出虽然能将雪绪击退,自己却决然无力再打一掌。
玽诞将二人招式看得越来越清楚,手上也不住跟着比划,忽然脑中如惊雷闪过一般,想起那夜在雪山天池山洞之中的壁画。他那夜见了那壁画,研究一夜,只觉得画中剑法牛头不对马嘴,上下两招有时根本连不起来,便全然没当一回事。如今看了二人的剑法,仔细比划之后居然发现石壁中的剑法居然莫名奇妙连贯起来,这才想到:“原来那剑法是在雪山剑法的基础之上所创,创这套剑法的前辈将其中原本的雪山剑法通通省去,为的就是让不让雪山弟子以外的人习得。”
他看了许久,将二人招式记了个大概,突然来了兴致,想要验证石壁中的剑法,便道:“秀蕴,我且试一试……”秀蕴道:“试什么?”玽诞并不回答,拔出长剑,冲进二人剑势之中。此时白自剑正使得一招“月色黄昏”剑招朦朦胧胧,虚实不定,雪绪正使得一招“雪满天山”长剑乱刺,任你虚也好实也罢,我尽数以实相对,此二招相生相克,说不上谁强谁弱。
二人招数刚刚过半,玽诞却横插进来,右手对着白自剑使了一招“雪满天山”,左手拿着剑鞘对着雪绪使了一招“月色黄昏”。待招数一尽却不跟上其他招式,而是右手长剑顺势斜劈,左手剑鞘回收横架,再顺势划了几个圈。
可白自剑雪绪二人竟然被这突来的变化击退几步。原来白自剑那招“月色黄昏”过后必定左侧空虚,但往往以剩余剑气笼罩让别人轻易发现不得,玽诞长剑斜劈正好攻到那一破绽,雪绪那招“雪满天山”后剑势有余,必然乘势进攻,一般人接下这招往往已经筋疲力尽,必然闪躲,可殊不知那乘势追击乃是强弩之末,并无太大威力,乃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他这两招将两大高手震开,自己也吓了一跳。白自剑心想:“是……是无名前辈吗?”雪绪也想:“臭乞丐,你又来坏我好事吗?”
二人晃过神来才看清是玽诞。
雪绪道:“臭小子,你这剑法哪里学的1白自剑呼出一口气也道:“怎么是个小孩,我还以为是……”转而又道:“小子,你使得是什么剑法,你师父是何人?”玽诞道:“什么剑法我也不清楚,晚辈偶然见得,方才为了让你们二位前辈罢斗,才勉强使出来。”白自剑以为玽诞有意隐瞒,心生不悦便道:“你是来帮这妖妇的?”玽诞道:“我不是来帮她也不是来帮你,如果非要说帮谁的话,那便是来帮您孙女的了。”
秀蕴叫玽诞方才那两招魉二人架开,好容易才有空隙懵说句话,连忙赶到中间说道:“爷爷,你别再打了。”转而对雪绪道:“姨……别再打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雪绪道:“我和他没什么可谈,不是他死便是我死,李玽诞,把她带下山去。”
秀蕴满脸通红,哈着热气,眼眶早已经湿透,她不知道该如何调解只道:“爷爷,今天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师兄师姐都受了伤,再打下去……”白自剑道:“她杀了你这么多师兄师姐,还把你父亲……”他一代掌门,走南闯北数十年,经历过多少生死,可想到自己儿子命丧他人之手,也差点哭了出来说道:“我若是不把她碎尸万段……”他说此话之时左掌六阳掌力已成,话音刚落脚下一踏,高高跃起,借着下坠之势一掌往雪绪头顶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