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当初。
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棒槌身上。
本就抑郁的心情,刹那间得到了质的飞化。
家徒四壁。
两大人三孩子的家庭中,还抱养了一个别人家的崽子。
去你的吧。
“秦淮茹,别的我老婆子不管,这东西。”贾张氏的手,指向了棒槌,“你哪弄来的,你给我弄到那去,别人家的孩子,也想姓贾,他配姓贾吗?”
一口唾沫。
擦着棒槌的边。
落在了地上。
全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棒槌,错以为贾张氏在逗他,挥舞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瞪着两只胖乎乎的小脚,脸上泛起了笑意,用不能说话的嘴,朝着贾张氏说着只有孩童才晓得的婴语。
“咦咦咦呀呀呀!”
“还有这个,最好送易中海家。”
这一次轮到了槐花。
就在秦淮茹还没有回过味的时候。
贾张氏又变化了口风。
“等等,不能将她送易中海家,易中海眼瞅着不行了,要吃枪子了,有了她,易中海家的东西就是咱家的。”
“啊!”
贾张氏瞟了一眼惊讶了一声的秦淮茹。
冷哼道“你这不要脸的儿媳妇,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是易中海的崽子,我们贾家帮着他养活崽子,易中海还不得表示表示?不表示,我有的是办法调理她。”
毕竟是秦淮茹身上掉的肉。
跟棒槌不一样。
秦淮茹还是有点心疼的。
“妈。”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秦淮茹,你记着你昨天晚上当着东旭面发过的誓,你一辈子不改嫁,要给东旭守一辈子。”
秦淮茹低下了头。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属于了自己。
没出聋老太太这档子事。
易中海就是秦淮茹的靠山,贾张氏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不可能处处拿捏秦淮茹,处处给秦淮茹气受。
伪君子死了。
秦淮茹的靠山也倒了。
做下了丑事。
自然也不会贾张氏看在眼中。
完全将秦淮茹当做了一个皮球,用的时候踢一下,不用的时候还是踢一下。
“秦淮茹,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我晓得你想什么,想改嫁?门都没有!”
秦淮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难得的反驳了一句贾张氏。
“你当初都想改嫁,为什么不让我改嫁?”
将阴云换做了笑容的贾张氏,就好像已经猜到了秦淮茹要这么说,一丝嘲讽的表情在脸上闪过。
“我是我,你是你,你能跟我比吗?我老婆子好赖还有一个好名声,你秦淮茹出去听听,听听你的名声,你跟东旭的师傅,这要是换做之前,怎么也得套着猪笼,在水里好好戏耍几天,人家娶得是当家过日子的人,不是臭婊砸,你真以为有人要你?除非你跑到不知道你底细的地方去,你舍得眼前一切?别看在城里受苦,最起码在村里,你是被人羡慕的对象。”
秦淮茹低下了头。
承认贾张氏说的在理。
名声已经臭了的她。
没有了改嫁的权利。
没人要。
就算有不知道底线的人娶了秦淮茹,依着贾张氏撒泼的性格,肯定会寻上门跟对方闹腾。
另一方面。
秦淮茹虽然在城内过的狗屁不是,被贾张氏各种拿捏。
但是在乡下,她总是会装出一副我很幸福,我在城里享福的虚假一幕。
惹得十里八乡的姑娘,都非常的羡慕,还有一些姑娘,暗下决心,决定以秦淮茹为榜样,也要嫁入城里。
跟后世那种嫁鬼佬,明明不好,明明在外面变成了等三,却依旧在国人面前装高调,欺骗那些不知内情国人的人,有的一拼。
都在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面吞。
贾张氏吃准了秦淮茹这一点,晓得秦淮茹不敢跟自己翻脸,担心她真去找秦淮茹的父母谈谈。
“秦淮茹,你得听我老婆子的话,明白了吗?你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替我们东旭好好的守着,完了才能想别的东西。”
秦淮茹长叹了一口气。
默默的把脸扭向了一旁。
事到如今。
也只能这么做。
走一步。
看一步。
数分钟后。
见公安登门。
秦淮茹在脸上挤出了笑意,迈步迎着公安走去。
门一开。
将公安让进了屋内。
贾张氏也在第一时间装出了笑眯眯的模样,伸手将一个大茶缸递到了公安的面前。
“同志,忙了一上午,够累的,喝口茶水。”
“谢了。”
“同志,我想问问,这事情啥时候能有结果,我们家淮茹还的去轧钢厂上班,我们家两个寡妇,就淮茹上班挣钱养家,我老婆子体弱多病。”
贾张氏习惯性的装起了可怜。
只不过她这番说词。
在公安眼中。
却成了笑料。
体弱多病。
白白胖胖的体格,红光满面的大脸蛋子,真不像是体弱多病的样子。
经过走访。
对贾张氏依稀有了一定的了解。
好吃懒做。
与对面的聋老太太有矛盾。
不少街坊都汇报了贾张氏十好几次与聋老太太抢肉吃,气的聋老太太浑身哆嗦的事实,期间还发生过一次矛盾,聋老太太仗着大院祖宗的身份,又有易中海撑腰,挥舞着拐杖狠抽了贾张氏几下。
挨了聋老太太几拐棍的贾张氏,撂了一句狠话,说她总有一天会要了聋老太太的狗命。
十几个街坊。
都证明贾张氏说过这句话。
结合刚才公安们不让街坊们出去,贾张氏脸上习惯性的闪过了一丝不配合的情绪。
两者相结合。
贾张氏对聋老太太的死,有可能负有一定的责任。
她被怀疑的几率,都在易中海之上。
正常人都不会前脚暴打了某人之后,后脚在趁着夜色灭杀了某人。
这是不合常理的一种行为。
更何况周围还有一百多口子的人证。
精明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通过街坊们汇报的内容,贾张氏并不是没有作案动机,她的作案动机连易中海都比不过。
公安也没惯着贾张氏,把贾张氏当做了嫌疑人。
“瞧你这样子,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贾张氏顿在了当场。
不知道如何搭茬了。
反倒是旁边的秦淮茹,帮着贾张氏借了一下围。
“同志,我婆婆不是那个意思。”
贾张氏忙借坡下驴。
“我老婆子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家比较困难,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这要是不上班,等于少半天收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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