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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曲肘防御·摇闪(3)(1 / 2)

第三章:曲肘防御·摇闪(3)

铁杆弄不明白人们拼命挤进这个城市,现在听说战争又拖家带口地逃离。你们就不能坚守吗?你们究竟要去哪里?哪里没有战争?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只怪东柏里州军团无能。但“伯牙因我而死”,可是没有我,照样有更多的人去帮助主上。铁杆越想越心烦意乱,立刻想逃离码头,可是车头拥挤的人群,真是寸步前行。

那褴褛衣衫人像是明白铁杆的想法,冲在车头替铁杆开路,吆喝着人群让开,短短几百米的码头路,铁杆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褴褛衣衫人看着铁杆车驶离,吐了一口痰,轻蔑地说:“装什么清高,脱了裤子你就是禽兽,提上裤子你就是人啦!做了**还要立牌坊。还不如老子是个啥,就是啥,不装。”

铁杆一路无话,回来发现仓库翻动得乱七八糟,唤来刀疤眼责问。刀疤眼一瘸一拐进来,头上包着纱布,仅露出眼睛,两个鼻孔眼,一张烂得似花的嘴。

铁杆看他这副模样,笑道:“怎么搞的?”

刀疤眼张着烂得似花的嘴说:“来了几百个民兵,搜查先生的两位客人,我们拼死抵抗。”

铁杆说:“你是说民兵要抓我送走的两人?”

刀疤眼:“是的,那些民兵下手狠,看情形是要两位客人的命,还说管他谁的仓库,窝藏罪犯全都就地正法,看看还有王法吗?”

铁杆猛地醒悟,原来主上已被东柏里军团击败,逃到这里,又被民兵追杀,哎,错失良机啊!铁杆微怒道:“为什么要阻拦民兵,让他们进来嘛1

刀疤眼故意把民兵说得人多势众又可恶,让铁杆憎恨民兵,显示自己并不是无能,没想到似乎铁杆正需要民兵除掉那两个客人。刀疤眼混迹黑道多年,善察言观色,略知老板意思,做了个抹脖子手势,说道:“我这就带人去追,把两人咔嚓了。”

铁杆:“来不及了,出海已经两三个小时。”

刀疤眼:“快艇或许追得上。”

铁杆思虑片刻说:“把地下室的武器带上,对方一直是两个人,就让他们消失,你们全部要蒙面。如果对方不止两人,你们立刻原路返回,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明白吗?”

刀疤眼:“明白,这件事无论成不成,都烂在肚子里,是我看他两人不顺眼,想收拾收拾他俩,与先生你无关。”

铁杆满意地说:“去吧1

刀疤眼刚走几步,铁杆喊住:“现在是非常时期,完事回来,组建一支武装队伍,别再被民兵打得这个样子。”

刀疤眼:“明白。”

待刀疤眼走后,铁杆才想起带回来的少女,少女在车上睡着了,铁杆连喊几声,她睡眼惺忪望着四周,不知今日身在何处,一件薄衣衫套在上身,与这个季节不太相称。铁杆:“你叫什么名字?”

答:“韩秋芝。”

铁杆:“秋知,那你知道吗?现在是入秋了,这件衣服不冷吗?”

秋芝嘴角略上翘,说:“叔叔逼着我这么穿,说是可以卖个好价钱。”

铁杆鼻子哼了声,似笑非笑,带着秋芝来到别墅。铁杆打开一间房,满屋子精美未拆的礼品盒。这些都是铁杆送给刘佳的礼物,有衣服,鞋子、裙子……连他自己都忘记是什么礼物,全是被刘佳退了回来,便丢在这个房间,一直存着。铁杆要让刘佳看看这都是他的爱,堆得满满一屋子。不过,最近听说刘佳怀孕了,好,我今天要把你不要的爱,给别人,铁杆有些赌气地喊:“秋知,挑几件喜欢的。”

秋芝一反拘谨,雀跃地挑选着礼品,还别说秋芝挑选的服装穿在身上,有几分刘佳的韵味,至少铁杆这么认为,只是略显宽松了些。

当晚休息,铁杆把秋芝安排在外间睡觉,自己在里间睡。铁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月色溶溶,久久无法入睡,这个城市不能再住下去了,曾经这里是最大最繁荣的城市,现在快要变成空城。前天收到胡婷已在曼恩诺市安顿妥当的消息,催促自己转移去。其实自己想去哪里,谁又能阻挡呢!最重要还是看刘佳的想法,明天再去劝劝刘佳一起转移到曼恩诺城市,或者她喜欢去哪个城市就去哪个城市,还有哪里没有自己的产业。

凌晨时分,窗外飘起小雪,气温骤降,直到下半夜铁杆骂了句,这个鬼天气,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铁杆询问起秋知身世,秋芝:“家里没人,我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就是那些破坏我们城市的敌人。我父母在领取生活物资时,遭到坏人抢劫,父亲当场被坏人刺死,母亲重伤,送到医院,手术设备损坏还没有修好,无法进行手术,拖了几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父母留给我们姐弟的钱,面对物价一天比一天高,几天就花光了。我就只能变卖我的身子,至少不再卑微地乞讨食物。”

铁杆:“你可以找救济站埃”

秋芝:“我去了,挤不进去。”

铁杆叹了口气,说:“面对毫无准备的灾难,恐慌会把灾难扩大好几倍,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是你亲叔叔吗?”

秋芝答:“不是,他是我的经纪人,对外我们是叔侄女关系,每次获得的报酬三七分。”

铁杆心想拉皮条叫得这么文雅,说:“你在我这里,他怎么分报酬给你呢1

秋芝答:“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去,他会转交给我弟弟。”

铁杆:“你不怕他独吞跑掉。”

秋芝微笑道:“我们虽然干的事,上不了台面,但绝对诚信,再一个叔叔手里还有许多女孩,如果他没有诚信,以后再没有女孩跟他,再没有家人把女儿送去给他推销啦,孰轻孰重他很清楚的呢1

铁杆冷笑小声道:“诚信,恐怕有些人连**皮条都不如。”

看着秋芝平淡无味地讲述,似乎不止一个人好奇地问过她们的潜规则,她讲得多了,就无所谓。铁杆想留下她,不想她继续被人糟践。看着秋芝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那句哥哥,唤起铁杆久远的记忆。那是在铁杆十二三岁,好动无知无畏的年龄,家里人世代做木船为生,铁杆从小耳濡目染,模仿大人,自己做了一条小船。他千不该万不该带上刚会唤他哥哥年龄的小妹妹,去试船玩。结果船翻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勉强可以泅水。铁杆抱住妹妹,游啊游,实在难以支撑,呛了几口水,不知是本能还是慌乱,铁杆松开了手,自己游上岸,妹妹稚嫩迭声呼喊着哥哥……,消失在水面。

铁杆在岸边试图搜寻妹妹,平静的水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由于害怕,铁杆若无其事地回家,装病倒头便睡,起初听着父母寻找妹妹的呼唤声,后来就是父母争吵,大体互相抱怨,“你在照看女儿,现在去哪里了嘛,你个狗日的能干啥。”

铁杆睡在床上听着父母争吵,抓住被子更紧,蒙得更加密实,仿佛要与世隔绝,一颗心跳得猛烈,咚咚心跳声,掩盖住父母争吵声。

突然父亲一把掀开铁杆的被单,怒吼道:“你把妹妹弄丢了?”

铁杆吓得目光呆滞,嗫嗫嚅嚅地说:“我病了。”

母亲摸了摸铁杆的头,说:“额头烫手,孩子他爸,别糊涂,送去医院吧1

父亲看了一眼,盖上被子,说:“死不了。”

第二天,有人发现了漂浮在水面胀鼓鼓的妹妹。铁杆试图从床上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真的病了,腿软得撑不起身体,于是又倒在床上,外面发生的事听得很清楚,每一件都在眼前一般,“他们一只手提起妹妹,扔进了坑里,填上土,踩平,回来”。

铁杆的病医生说:“伤风,伤心,导致的急热,无大碍。”

铁杆自从离开家乡后,再没有回去,父亲多次催促他回家,他始终以各种理由推脱。父亲要他回去继承造船手艺,说是他在外一事无成,还不如回来跟着学门手艺。直到父母相继去世,铁杆总共回了两次家,就匆匆离去。他不是不孝敬父母,他是害怕回家,回家了要看见船,他就胆怯,晚上噩梦连连。他反复开导自己,就凭他那时年纪,救不了妹妹。

眼前这个秋芝,让铁杆想到妹妹,可是留下秋芝却不知怎么处理与她之间的关系。

砰砰,这时急促地敲门声。铁杆:“秋知,记住以后我就是你哥。”

噔噔……一连串上楼的脚步声,秋芝刚好整理好衣服,胡婷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停在秋芝身上,上下打量,如同在秋芝全身刮过一般。

铁杆一时不知怎么介绍,还是秋芝打破沉默,说:“哥,这就是你说的嫂子吗?好漂亮埃”秋芝说着上去拉着胡婷喊:“嫂嫂。”

秋芝自来熟地拉着胡婷,反倒使胡婷突然回来显得唐突。胡婷昨天收到消息,说是铁杆在码头买了一个姑娘,连夜赶来就是要阻止事情发生,奈何半夜下起雪,足足晚了几个钟,直到早晨才到。

胡婷自知多虑,于是微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秋芝说:“秋芝,嫂子贵姓?”

胡婷反问:“草字头的芝?”

铁杆:“我还以为是知道的“知”呢。”

一直尴尬地站在旁边的铁杆,终于找到话头,微笑着。胡婷略有些责问道:“说说吧!这是你什么妹妹呢!连名字都搞错。”

铁杆本想说句话,缓解尴尬,却又落入胡婷话柄里。铁杆自知在言语方面,不是胡婷对手,所幸一五一十地交代:“我起初以为撞着人了,下车一看,秋芝的叔叔要把她卖给我,其实就算他不卖,碰瓷讹钱,我也会给他那么多的。”

胡婷略带嘲讽说:“谁敢向你讹钱呢,搞不好钱没要着,反倒被打一顿。”

铁杆听出来了,胡婷话里尽是讥讽,忙岔开话题说:“你一大早来这里干什么?”

胡婷突然被问的,不知怎答,原本收到消息说铁杆买了个女孩,只是赶来阻止铁杆与秋芝发生关系,现在显然铁杆和秋芝什么事也没,表面没有,就算有了,你没当面抓住,就算抓住了,又能做什么呢。虽然自己跟着铁杆一路走来,自己知道他的一些事,究竟不能和爱情混淆,去责问他,更不能无中生有地撒泼,况且铁杆的心思在刘佳那儿。心想既然你们兄妹,我也就当真啦。胡婷转移话题说道:“听说东柏里州军团战败了,我昨夜遇到几个不知是逃兵,还是溃散的士兵。我们在车上老远见着路边一队制服的人,走近了发现是一队衣衫破烂,污垢不堪的士兵,当时我吓了一跳,这个战乱时期,我们三辆车总共就五个人,万一这些当兵的,铤而走险,发起狠来,抢劫我们怎么办。我正担心时,一个看样子是他们军官的人,拦住车,在我们车前敬了一个礼,询问我们有没有食物,我说没有,他居然又敬了一个军礼走了。我看他们在雪地瑟瑟发抖地行走,军纪又挺严明,就问他们去哪里。那军官答,东柏里州军团陆军营地。我心想同路,就顺带他们一程。”

铁杆听了后,急切想知道这些士兵情况,问:“那些兵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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