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夏日的夜席卷着一股股滚烫热风,烧的人心惶惶。
此时,朱雀皇宫内,冰块放置满屋,阵阵冷气袭来,齐溪那颗慌乱不已的心却始终安静不下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男子丰神俊朗,清冷中又透着一丝温和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出尘漂亮,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张信封。
“爹,娘,妹妹”齐溪无声念着。
信封是妹妹寄过来的,信中内容是,爹娘与我,甚是牵挂你,我已到朱雀京城,弄一份朱雀皇宫地形图传出来,日后里应外合,救你出去。
他未告知亲人,便离家多日未归,年迈的爹娘与芳华正茂的妹妹,怎会不担忧他!
一时之间,羞赧涌上心头,自幼被他悉心教导,明事理,知进退,懂礼仪的妹妹,知道他在朱雀后宫做男后,该是什么心情
齐溪幽幽叹了口气,无心思索过多,将手指放在唇边,狠心咬破,露出妖冶的红血,他又将流血的手指置于信封之上。
鲜红明目的血液滴落,信封随即消失,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奴才尊崇的声音。
“参加女皇陛下。”
齐溪回首,便见身着一袭明黄色帝袍的陆云裳逆着月光而来。
齐溪心情被信封所扰乱,未曾行礼,陆云裳见着他那张与祁川相像的脸,便没恼怒。
“怎么还是不情不愿”陆云裳话语极淡,却蕴含着威慑力。
“陛下误会了,臣不敢。”齐溪声音尊敬,眸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恨意与厌恶。
他怎么敢不情不愿呢依陆云裳这般自私自利犹如恶魔的性子,他敢让陆云裳不满意,陆云裳就敢灭他九族。
陆云裳低声笑道:“呵,就算你不情不愿啊,亦无妨,总之,像了祁川是你的福气,你浑身上下,只有这张脸,朕在乎。”
她似乎有些怀念:“不过,祁川能文能武,你个脑袋蠢笨,身子又弱的,只会琴与书,着实废物!”
女子羞辱人的话语,让齐溪心下微微一震,他自嘲的笑了笑,他一点也不想像祁川,他只喜欢琴与书,便只练了琴与书,怎么就废物了呢!
“嗯,陛下说的对,臣确实不如祁川大人,祁川大人能被陛下日日念叨,定然好到惊艳绝伦。”
相处多日,齐溪自然晓得如何讨好陆云裳,如今,他需要观察朱雀皇宫,弄来皇宫地形图,与外界联系,里应外合,打陆云裳一个措手不及。
暂时讨好陆云裳,让其放松警惕,是齐溪首当其冲要做的。
“祁川确实好,他武功高强,天生惑体,骑射礼乐书数,样样皆会,人还如深陷淤泥中的青竹般,不屈不折。”
一袭明黄色帝服的女子,说这话时,一字一顿极其缓慢,双眸澄澈中透着深邃。
半晌,陆云裳开口,嗓音沙哑更咽:“他最好的一点,便是爱我,对我的话,从无不从,祁川若是不那么听话就好了。”
可陆云裳未想到,倘若祁川不听话,她会养祁川在朱雀多年吗不,她不会!
这一点,齐溪想到了,似嘲讽般唇角挂着笑意。
“逝者已逝,陛下节哀,祁川大人的亡魂在天上,定然也不会希望陛下难受的。”齐溪话语恰到好处,既不谄媚,又让陆云裳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