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妃听到夏侯湄竟然敢骂她,立马暴怒跳脚,指着夏侯湄骂道:“好啊!你这个毒妇!居然敢咒骂我,我一定要向陛下陈述实情!”
看那样子,恨不得要冲上来不殴打夏侯湄。房氏和独孤昊吓了一大跳,夫妻双双将母亲拉住,不停地劝说。
夏侯湄刚咽下去的那口气腾的又升了起来,回应道:“行啊,你们赵王府不是宗室嘛,进宫可比我们这些人容易多了,你不如趁现在就去,把你们是怎么盘剥我家若兰的嫁妆,逼着她给丈夫纳妾,还有长宁郡主是如何囚禁我们和殴打国公之女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呈报给陛下!你要是不去,或者去了不敢说实话。我都看不起你!”
“你!你!你……”赵王妃气得满脸涨红,在长子长媳的阻拦下,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钟玉卿已经被赵王妃的喜怒无常和这一番颠来倒去的说辞搞得烦不胜烦,忍不住回怼道:“赵王妃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等我们几家向陛下呈了状告长宁郡主的折子后,该如何去解释求情!”
赵王妃愣住,她光顾着与夏侯湄母女争论是让三儿子休妻还是和离的事情了,差点忘了他们说过要向陛下状告自家女儿的事情。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看半张脸涂了膏药,至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独孤昙,老母亲的心又一次破防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客椅上,哭天抢地的叫喊起来:“老天爷啊!我不过是过个寿辰而已,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不教人活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独孤昙听到母亲嚎啕大哭,也茫然无助的跟着哭。她一出生就是郡主,自小与先帝子女交往密切,人人尊崇。赵王府的同被女儿中,只有她是嫡出,也只有她最得先帝和父母的喜爱,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惯着她、让着她,就是嫁人了,在夫家也没人敢说她半句不是,哪里想到有一天会在娘家被人当众扇一巴掌,还不敢反驳。如今连一向纵容她的母亲都自顾不暇了,她就更加迷茫了。
独孤昊夫妇和独孤显只得赶紧一边继续安慰赵王妃,一边安慰独孤昙,可他们越是安慰劝说,赵王妃哭喊的越厉害。子女没办法,只得拿眼神去向赵王求助。
赵王早就想脚底抹油,此刻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见到子女这样看着自己,便不耐烦地对妻女说:“行了!事情不都是你们闹出来的么现在哭天抢地的的有什么用没得叫人看笑话!”
赵王妃见丈夫也不帮自己,哭得更加大声了。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嫁了个不管事的丈夫,养了几个不成器的儿女,连娶的儿媳妇也不跟她一条心,看着她被欺负成这样了也不帮忙。
宁寿堂外,去而复返的黄氏听到哭声直接停住了脚步,转头问身边的婆子:“二公子这会儿还在陪几位大人喝酒吧”
那婆子答道:“老奴亲自派了人去跟二公子说了,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稳住那几位大人,别让这宴席散得太早。”
黄氏点点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说:“你再派人去告诉他,不论后面闹得多厉害,就是闹出人命来了,也叫他别进来。今天的事情本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至于那几位大人,打通了关系,日后有事找他们,不怕他们不肯帮忙。另外你再托人去给我父亲送个口信,就说我之前托他的事情可以办了。”
婆子愣了愣,迟疑道:“难道……你真要那么做吗”
黄氏郑重的点点头,道:“从前夫君总是说我出身商贾,身份低微,若不依附于赵王府,日后很难给我那三个孩儿找到好的亲事。可你瞧如今的赵王府,哪里半分王府的气度今天的事,那么多人看着,人人都长着一张嘴,谁堵得住真是好名声都被他们糟蹋尽了!赵王府的光我们是沾不到了,但这臭名声我却不愿同他们一起背负。这些年,我在他们身上花的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倒不如我们自己找个机会分出去,或是重金聘请名师来为我那几个孩儿讲学,或是将他们送到鸣鹿书院去求学,还怕他们不能成才吗”
婆子连连点头道:“还是你想得长远,小公子们能有你这么心细周全的母亲,是他们的福气。其实分出去也好,免得跟着这满府的纨绔学坏了。咱们黄家,还指望着你的几个小公子有出息了光耀门楣呢!”
黄氏无奈的笑了笑,道:“这哪是我想得周到,全靠我父亲母亲时时提点。若不是他们一早就告诫我王府内宅深似海,还隔三差五给我送来银钱物资撑面子,只怕我过得还不如那许氏。”
婆子听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喃喃道:“许氏娘家是侯爵,虽然没有咱们黄家有钱,在朝中到底也比咱们家多有几分面子,再加上他们的姻亲夏侯氏,也是出身高门了,赵王妃这回真是碰上硬钉子了。”
黄氏对此十分赞同,道:“老太婆与那房氏婆媳俩狼狈为奸这么多年,逼得我那些妯娌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早该有人来惩治惩治她们了。今天这场闹剧,一下子得罪了许氏、夏侯氏、钟氏三家,也算是他们的报应了。我倒是盼着他们三家真能狠一些,杀杀他们的锐气。”
婆子说:“你放心,我会替你盯着他们的动向的。外头我也会提前打点好,只要时机成熟了,咱们立马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