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想到呢”钟青葵恍然大悟,“只要他们还是夫妻,赵王府就没理由让许表姐交出孩子,这样许表姐就不会再有顾虑了。”
钟青葵高兴得直拍手:“那我们赶紧去告诉许表姐吧!”
说着她就要去叫车夫掉头。
夏侯纾赶紧拉住了她,劝说说:“别去了。我们都能想到的办法,若兰表姐未必想不到,就算若兰表姐深陷其中,一时之间想不透,不是还有我姑母吗我姑母可不是蠢笨之人!”
钟青葵听明白了,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感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做女子的可真不容易。”
夏侯纾闻言看了看钟青葵,想起舅舅钟瓒那副求子心切的模样,突然有点替钟家姐妹惋惜。她自己也觉得做女子确实不容易,即便是他这样有父母疼爱的,也还是有很多身不由己。
钟青葵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又替夏侯纾检查了一遍脸上的红肿,十分心疼。看着看着她又不解道:“你不是会功夫吗长宁郡主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呀”
夏侯纾看了她一眼,笑道:“青葵,你难道看不出我是故意挨了她一巴掌的吗”
“什么你是故意的”钟青葵大为震惊,想到当时的情形,越发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她手上用力推了夏侯纾一把,微怒道:“你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作假!我和母亲还有三姐姐可是真的被吓着了,还心疼你来着!姑母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带着你去找赵王妃讨公道的。如今看来,我们都被你给算计了!”
夏侯纾被她推得身体歪向了一边,就势躺了下来,笑盈盈道:“在场的人中,知道我会武功的都是自己人,只要我们自己不说,长宁郡主怎么会知道再说了,就算是我故意算计,那我也是扎扎实实的被她打了一巴掌呀!你们不该心疼我吗”
说着她便扬了扬自己的左脸给钟青葵看。
钟青葵想明白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你也就仗着自己平时很少出去交际,知道你底细的人不多。但凡知道你武功底子的人,谁敢这样招惹你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你真的太大胆了!”
夏侯纾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解释说:“我就是有心算计,也得你们配合呀。长宁郡主不知情,你们却是实清楚的,可你们为什么都没有阻止我呢你还真当是我一个人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的”
钟青葵细细品味着夏侯纾的这段话,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当时在场的三个长辈,但凡有一个人及时站出来阻拦,都不会让事态越演越烈。然而谁都没有……这样看来,确实是大家都在配合夏侯纾演这场戏了。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闹大了,赵王府收不了场,才能抓住这个机会帮许若兰脱离苦海,顺便也给赵王妃母女一个教训。
想明白这一点,钟青葵再看夏侯纾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审视,噘着嘴说:“以后你要是再敢来我们府上闹,我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夏侯纾知道她指的是上次跟钟绿芙吵架的事,无奈道:“你可别说了。上次因为跟三表姐吵架,我不光被母亲责骂了一通,还被母亲罚禁足了一个月!一个月呀!耽误了我多少事!”
钟青葵明显就不信她后面说的话:“你能有什么正事啊书读得不明白,女红也不会,倒是每天兢兢业业的练功了,结果还被打成这样。”
夏侯纾这才想起,自己曾经是长青门密使的事只有双亲、舅父和兄长知晓,钟青葵并不知情,便厚着脸皮说:“我的正事可多了。我能吃、能玩、还能睡。可关在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啊”
钟青葵就知道她没什么正经事可做,立马反驳道:“你可别说了,能吃能睡会玩的,那是猪!再说了,你是那种会乖乖在家禁足的人吗中途肯定偷偷溜出来过吧”
夏侯纾想说,那次被禁足,她还真没有成功溜出来过。不过她最后说出来的是:“还是你懂我。”
钟青葵嫌弃道:“你还是我的表姐呢!一点当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夏侯纾满不在乎的说:“你有那么多知书达理,安分守己的姐姐了,又不差我这一个。我要是跟她们都一样,你还怎么记得住我呀!”
“没一句正经话!”钟青葵骂了她一句,便与她笑闹在一起。
外面赶车的车夫听到里面两个女孩子笑得咯咯咯的,不由得感叹道:年轻真好呀!
随行的丫鬟想的却是:这才是姑娘家在一起该有的氛围嘛。哪里像那个长宁郡主,成天凶巴巴的,见谁都跟仇人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