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夫妇这才知道次子之所以那么坚决的要分家,原来都是黄氏在背后怂恿,还有黄氏娘家在银钱上的支持。而赵王府先是失去了许若兰这头默默被宰割了多年的肥羊,接着又失去了黄氏这个腰缠万贯的散财神,日子过得也就越发艰难了。可是分家是老魏王做了见证的,他们也不好再去纠缠,只能在家指桑骂槐出气。
房氏知道这件事后就更不好了,气急攻心之下竟然呕了血,不管不顾的坐在屋子里呜呜呜的大哭起来,身边的人谁也劝不住。
房氏刚嫁进赵王府的时候,独孤昊的兄弟姐妹们一个比一个小,她这个做大嫂的,承担了无数的重任,忍受了无数的委屈,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得到了赵王妃的信任,接手了赵王府的管家大权,却发现外表辉煌的赵王府不过是个空壳子,每年的收成入不敷出。
为了面子,也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世子妃,房氏咬着牙,冒着风险,想尽办法的去找钱,才让这个王府看上去没那么落魄。眼看就要熬出头了,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
她从前瞧不上黄氏的出身,看不起许氏的软弱,如今才知道,她瞧不起的人都比她过得好。她们看似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可她们过得比她自在快活,既不用操心这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又不用费尽心思去维系与各大家族的关系。现在分了出去,还能得一个不愿同流合污的好名声。
这教她如何能甘心
夏侯纾的脸经过几天的休养,又有裴浪特意给的膏药日日涂抹,早就已经恢复如初,甚至因为那膏药里添加了特殊的养颜成分,整张脸比之前还白嫩了许多,白里透亮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钟青葵好几次都忍不住伸手去摸,还嚷嚷着要裴浪给自己也配了一些膏药来美容养颜。
钟玉卿怕她们姐妹无聊,派人送来了一匣子宝石和珠子。此刻她俩正围着一个装了各色宝石和玛瑙等珠子的匣子做首饰。
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她们目前已经各自串了一串色彩夺目的项链挂在脖子上,正打算再给串个手链,配成一套。若是还有剩下的,钟青葵打算再串一条手链带回去给钟绿芙。
云溪从外面进来,将刚打听到的关于赵王府的事情转述了一遍,两个年轻女孩子听完之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钟青葵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串了一半的手链放在桌面上,激动地对夏侯纾说:“那日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想着怎么让许表姐她们去提分家的事呢,没想到他们二房的人先出手了。有了这个开头,许表姐他们再提分家,应该就会容易很多了。”
夏侯纾也想到了,但她现在关注的却是另一个人,不由得感慨道:“之前在赵王府,我就觉得黄氏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时我还以为她真像若兰表姐说的那样喜欢拿钱买清净,现在才知道她是个高手!一开始,她先仗着自己娘家有钱,不停地满足较赵王府众人的贪欲,与索与求,等到赵王府完全依耐她了,她再来一个釜底抽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招实在是高呀!但凡家里没点底子都做不到这个份上!”
有钱真好!有钱、聪明,还不使坏的人更值得人钦佩!
钟青葵连连点头道:“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房夫人当众撂挑子,赵王妃为了安慰她就说黄夫人和许表姐不适合管家,黄夫人听了虽然没说话,却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当时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现在看来,她是早就看不惯赵王妃的做派了。而且她这么快就不声不响的买了大宅子搬出去,应该也是老早就做足了准备。”
夏侯纾点评道:“赵王府的这场大戏可真是精彩,因为一个长宁郡主,陆陆续续的牵扯出了这么多破事,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我看都可以写成书了,说不定还能大卖呢!”
“就是就是!”钟青葵笑着表示赞同。
夏侯纾又道:“可惜我当时只顾着留意那对喜欢惺惺作态的婆媳了,竟然没有你看得多。这个黄氏也是个妙人!我都有点喜欢她了。”
钟青葵安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我当时站得离黄夫人近,也是不经意间看到的。她这个人真是太聪明了,难怪人家说闷声发大财。她能做成这样,外面那些传言想必也有她的功劳。”
“你说得对。黄氏能提前做下这些安排,估计谋划好些年了,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发难而已。”夏侯纾说完又想起了许若兰,便道,“我只盼着若兰表姐也能像黄氏那样硬气,早点跳出赵王府那个火坑。”
“放心吧。”钟青葵说,“许表姐也是个聪明人,想必这消息她比我们知道的还多,时间更早呢。”
夏侯纾也暗自祈祷许若兰能够早点做决断。
钟青葵也没心思继续串手链了,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直转,睫毛扑闪扑闪的十分灵动。突然,她伸手过来夺下夏侯纾手中串了一半的手链,兴致勃勃的提议道:“纾表姐,不如我们去荣安侯府看看许表姐吧兴许还能知道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