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她们包下的是左边的侧院。院子里整整齐齐的修建了几栋只有一层的木屋,楼栋之间的间距也很宽。按照廖护卫的安排,夏侯纾及三明婢女住在中间的那栋房子里;车夫们要赶路,把马匹和携带的物资安置好后则睡在右边的屋子;剩余的十个护卫,则分成两班,轮班值守。
刚安置好,客栈的老板娘就带着人用木桶提着热水来给她们洗手,见她们排场很大,也很讲究,看上去非富则贵,暗自琢磨了一番后便问:“我们客栈店小,人手也少,不知客官晚上是否要多准备些热水来沐浴?如果需要的话,我得提早吩咐灶上多烧些水,免得耽误了贵客。”
夏侯纾在马车上躺了一天,也没怎么出汗,可这一路行来,路面并不平稳,即便她在马车里垫了厚厚的软垫,还是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如果这个时候能够泡个澡舒缓一下筋骨,那是再好不过的。还有云溪她们几个平时虽然不像她这么养尊处优,但甚少出远门,也没在马车上颠簸这么久,肯定都希望能好好沐浴一番。
她便点了点头。
老板娘笑嘻嘻的应下,就识趣的出去安排了。
随后一行人用了餐,沐浴用的热水也烧好了。几个婢女又赶紧替她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夏侯纾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顺便留意了一下几个护卫值守的位置,看上去确实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廖护卫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用意,走过去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国公爷亲自挑选的,不管是警惕性还是身手都是经得住考验的,姑娘晚上大可安心住下。”
夏侯纾笑了笑道:“廖护卫是父亲器重之人,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罢了,你不必一直盯着我,去忙吧。”
廖护卫不疑有他,便告退了。
夏侯纾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屋子里的沐浴用品也准备就绪,她不习惯用人一直在旁边守着,就打发她们各自回去沐浴,晚上才能睡个好觉。
几个丫鬟欣喜万分,赶紧去自己的房间洗漱去了。
夏侯纾怡然自得的泡在热水里,才觉得身体里的筋脉慢慢活络起来,也让她慢慢放下了戒备。随着浸泡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又开始昏昏欲睡。
水汽氤氲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极为突兀。夏侯纾顿时惊醒过来,睁大眼睛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房内除了她,并无他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昏睡了多久,以为是云溪她们洗漱完毕,打算进来叫她了。便对着房门的方向慵懒道:“进来吧。”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有人进来。
“云溪?”夏侯纾又叫了一声。
外面依然没有人应答。
夏侯纾疑惑了一会儿,立马起了疑心,赶紧从浴桶里出来,顺手拿了衣架上的衣衫,也顾不上要先擦干身体,直接裹了上去。
穿好衣裳,她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警惕地慢慢往外走。房间里的油灯还燃着,给整个屋子都渡上了一层暖黄色,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进来。
也许是哪里来的野猫吧,夏侯纾安慰自己。
她刚松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吓得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快速底抽出匕首招呼上去。而对方也担心她惊叫出声引来其他人,早有准备,不仅先一步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还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手中的匕首,并将她桎梏在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
电光石火间,夏侯纾心里突然涌现出许多疑惑来。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潜入他的房间里?廖护卫呢?不是说带出来的护卫都是高手吗?他们都去哪里了?外面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