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情人黏黏糊糊,就有人心头生恨。
顾瑶趴在盥洗室的木盆前,吐得昏天黑地。
从朝花节那天之后,她就总是在吐,之前顾瑶只当自己是伤心绝望透顶,情绪被牵扯,才会恶心到要吐。
可陈珩的母亲已经被问斩好几日了,镇宁伯府最近鸡飞狗跳没有一天的消停日子,她觉得自己算是给自己报了仇。
可还是在吐。
没完没了,吐得连觉都睡不好。
今儿一天,顾瑶连颗米都没碰,还是她的贴身乳娘见她吐得实在不像话,疑惑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怀孕了。
顾瑶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陈珩那狗东西,每次和她做完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让人给她准备避子汤。
怎么可能怀孕呢。
可不是怀孕的话,哪有一个好好的人会吐成这个样子。
唯恐顾瑶身体出了什么差错,贴身乳娘便传了大夫来瞧。
今儿一整天,府里都在忙着镇宁伯的事,根本无人顾及他们这里,大夫是顾瑶的乳娘从外面请的。
大夫只是把脉便一口笃定,怀孕了,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结果几乎让顾瑶当场崩溃。
她怎么可能怀孕!
陈珩她怎么配!
送走大夫,顾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让乳娘给她准备了落胎汤。
她不要这个孩子。
虽说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有了孩子,就有了太多的牵绊,她可能就是自私,她不想要这些牵绊。
她要和陈珩和离。
她堂堂顾大将军的嫡女,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要在陈珩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之前是她眼瞎,现在她睁开眼了。
再说,连姑母都死了,她还留在这府里做什么。
白天府里人多眼杂,不方便,乳娘便将这落胎汤留到了晚上煎熬。
浓浓的一大碗端到顾瑶面前,乳娘不安的再次确定,“小姐当真要喝?这落胎汤对身体伤害不小,若是一个不慎,就怕日后难以再有身孕。”
“儿女子嗣都是命,我连当下都活不好,还想什么以后有没有身孕。”
接过那碗落胎汤,顾瑶仰头就喝。
砰!
一碗汤药刚刚送到嘴边,忽然她手腕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手腕麻疼一瞬间,没拿稳手里的药碗。
一碗汤药,连药带碗,全都扣翻在地。
“你要做什么!你要把我的孩子打掉!”
陈珩铁青着脸,怒不可遏的从外面进来,刚刚击中顾瑶手腕的,便是陈珩甩出来的一颗玉珠。
陈珩怒不可遏看着地上的黑汤药,“你是铁石心肠吗?家里才闹出这些乱子,你好歹也是我母亲的亲侄女,叫她一声亲姑姑,她尸骨未寒,你却要打掉我的孩子?你没有心吗?这些年,我母亲白白疼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