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下官倒要谢过昌王殿下了。”
司一珞目光落在场中,动动手指喊过来一个下属,“时候不早了,安排人送各位新科进士出宫吧。”
张进一身酒气,路还能走稳,但是司一珞看出来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人在酒醉的情况下很容易说错话,此处又是皇宫……
为了避免祸从口出,司一珞上前提着他的后领将他从席位上提起来丢给身后的下属。
“中举不易,诸位还是尽早散了吧,免得酒喝多了,祸从口出。”
周昌目光落在张进身上,在心里寻思着司一珞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袒护张进,不怕给他的仕途带来影响
张进也没想着跟她撇清关系,越是光明磊落,越坦荡,旁人反倒不好拿这个说事儿,今天曜帝还专门问过他跟司一珞的关系如何。
他当时的回答是情同兄妹,军中同僚皆是兄弟,曜帝还赞扬西平侯治下有方呢……
呵,就让别人嫉妒去吧!
张进喝醉了酒照样骑马,赶马追上司一珞。
天气渐暖,白日也拉长了些,朦胧暮色下的京城亮起灯火,倦鸟归巢,忙碌了一天的百姓回到家中,饭菜的香味隔墙飘出来。
马儿颠的张进吃进肚子里的珍馐佳肴差点吐出来,伸手够了够前面马背上红衣少女的背影,却是徒劳,手里抓到一把空气,眼睁睁看着背影越来越远,在转角处彻底把他抛下。
他抬头看了天色,时间还早啊,距离宵禁还有两刻钟,这么着急做什么
司府。
戴了假面的魏赫言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厅,霸占了主人的座位,司一珞的一众男宠们分别站在两边,陈卓跟项云坐在两旁的客座。
八双眼睛盯着站在中间的一男一女,这阵仗,有些三堂会审的味道。
“你说你们兄妹二人是自愿上门服侍司大人,司大人可知晓这件事情”
魏赫言的语气蕴藏着危险的意味,可惜兄妹二人并没有意识到。
年轻男子抬头,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魏赫言,开口道:“宴欢公子莫要误会,我家主子送我们兄妹二人入府并不是来争宠的,而是让我们兄妹伺候好诸位前辈……”
他们都是周裕养在府上的人,予墨跟言礼脸色并不好看,主子派他们兄妹二人过来的目的,没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
是嫌弃他们两个办事不利,把他们当成弃子,重新选了两个得用的过来争宠……
予墨虽然讨厌宴欢独得恩宠,但是也不喜欢这一对兄妹,他们两个手段肮脏,惯会诬陷他人来伪装自己。
要是让他们两个入府了,以后司府的后院就别想安生!
不知道他们兄妹二人跟宴欢的手段比起来怎么样……如此想来,予墨心底隐隐有几分期待。
陈卓诧异道:“不是来伺候阿珞姐姐,我倒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伺候……他们。”
他指着屋中的几人,“你们兄妹两个也不够分啊,既然你们的主子这么慷慨,还给阿珞姐姐的男宠们配伺候的丫鬟小厮,干脆大方一点,多派几个。”
陈卓本能地讨厌这两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不论看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副狐媚相,荤素不忌,男女通吃,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句话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份定成丫鬟小厮,年轻男子也不生气,抬眸看着魏赫言。
“听说宴欢公子院里没人伺候,公子若是不嫌弃,我们兄妹二人就到公子院里做点粗活……”
在秋华院等于能天天见着司一珞,这两只狐狸精的算盘打得还真响亮!
到时候再找机会勾引是吧……
予墨嗤了一声,内心问候了对方祖宗十八代,面上却不敢过多表现,万一这两个人回去告状,他只是个可怜人,背后没人撑腰,裕王殿下想收拾他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