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大脚趾和小脚趾的外侧有一层茧子,饶祈年不住地用手摩挲,但清理不掉。
苏怀瑾羞窘:“妾的脚都是老茧,好丑,王爷不嫌弃吗?”
饶祈年认真地说:“我常年习武,脚上的茧更厚,你嫌弃过我吗?瑾娘,祈年爱你,不只爱你年轻漂亮的容颜。”
“人都会变老的,我们终有一天会变得鹤发鸡皮,身上不是老茧就是死皮,那是岁月赋予我们的伤痕,由不得我们拒绝。我既然决定与你共白首,就能接受你经历磨难后的伤痕。”
苏怀瑾终于歇了试探他的心思,他已经表达出足够的诚意与真心了。
“好困,我们睡吧。”
次日一大早,他们联袂回到临湖别院,遇上早起遛弯回来的万峰。
万峰欣喜地说:“王爷,您气色真好啊,前日您大病一场,可把我们吓坏了。”
饶祈年笑着看了一眼苏怀瑾说:“本王常年习武,哪那么容易病倒,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万先生不必再担心了。”
走到无人处,苏怀瑾狠狠拧了一下饶祈年腰间的软肉:“气色好就气色好,看我干什么!眼神都能拉丝了,就不怕传出个‘好男风’什么的来。”
饶祈年仰天大笑几声,径自去了议事厅。
苏怀瑾懒得跟他,去了自己在这边的房间。
临近中午的时候,柏涛过来,带来一个要务:江南节度使王祥宙想借府衙的保安队一用,以平定倭寇。
饶祈年干脆地说:“不借。他堂堂节度使,总管江南行省一切军政要务,整个江南行省十余万兵马都归他调度,平定区区倭寇,何须向地方府衙借兵?”
“若整个江南行省的兵马都平叛不了倭寇,广陵府这一千保安队又能起多大作用!柏先生,你写信回绝他吧。”
苏怀瑾忙说:“等一下。那个,王爷不如跟表哥和其他几位先生商量一下?”
广陵王都定下的事情,还需要跟其他人商量?分明是她想去。
饶祈年对柏涛说:“你先回府衙吧,此事议定后,本王着人回复你。”
柏涛走后,饶祈年说:“明远,我不同意借兵是有原因的。你知道江南行省的节度使是谁吗?”
“王祥宙啊,公函上有。”
说完,苏怀瑾自己就愣住了:“王?跟出了两个尚书的是一个王吗?”
饶祈年点头:“对!邱谅的妻子也是出身那个王家,才那么大胆子敢跟本王做对。”
苏怀瑾惊怒:“他竟敢支持邱谅跟王爷作对!”
饶祈年实事求是地说:“他倒没有明着支持邱谅,是邱谅狐假虎威。本王不希望你同意借兵,是觉得他完全没必要借兵,担心他会坑害你。本王是藩王,非诏不能离藩地,不能陪你一起去,实在放心不下。”
苏怀瑾也有些犹豫了:“我想去的原因,也不是想帮王祥宙,而是为了让保安队走出广陵。”
“王爷高志,终是要离开广陵回京城的,那将来我怎么办?总不能不跟您回去吧。”
饶祈年忙说:“你自然是要跟本王回京城的。”
苏怀瑾抬眸,认真地说:“那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回去,面对裴家以及其他势力吗?我好不容易培植的力量,虽然微弱,但总比没有强,我要把他们带回京城去。”
“那他们就不应该只是广陵的保安队,他们要离开广陵,去更广阔的天地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