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指着妈妈桑说:“王爷,裴尚书,是那个妇人去报的案,是我让她去的,说起来,我才是原告。”
裴鸿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告什么人?所为何事?有何诉求?”
苏怀瑾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不能留给裴鸿反驳的机会,不能给饶祈年丢脸——景昌帝在暗处看着呢。
躲进空间,翻书。火急火燎地翻了《大魏律例》和《太祖太宗诏令集》,找到了法理依据。
出了空间,起身理直气壮地说:“本侯告鸨母与裴家那位联合起来,虐待奴籍女子。”
“根据大魏律法和太祖皇帝诏令,主人不可擅自打杀、责罚奴婢,棋盘街通行的规矩本就有违大魏律法,这是鸨母的罪过。对此,我的诉求是废除棋盘街的残忍陋习,禁止随意虐打姑娘们。”
饶祈年与唐清江相视一眼,都闪过惊艳。
连暗处的景昌帝都被惊到了,广安侯当真用功读书了?
苏怀瑾说:“我愿意出钱带走那位姑娘,裴家那位横加阻拦,非要她挨打不可,他意在虐待奴籍女子,是他的罪过。”
“对此,我的诉求是,他要赔偿那个女子的医药费,并当众赔礼道歉。”
“至于大家都看到的打架,是裴家主仆步步紧逼,我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自卫罢了。”
苏怀瑾抬起手,慢慢解开帕子:“为了不打痛他们,我还特意包了帕子呢。”
唐清江别过头去笑了,她分明是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饶祈年以手撑额,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表情:“裴尚书快审吧,本王还有要务。”
苏怀瑾连太祖皇帝都搬出来了,裴鸿还能怎么审,只能准了她的诉求。
裴家弄个大没脸,护短又在意脸面的裴鸿连都气成了猪肝色,冲到裴肥头大耳面前,给了他几个大耳光:“你这个废物,道歉!”
人群中,景昌帝转身离去。
老七软硬兼施,唐清江绵里藏针,柳明远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三人将裴鸿压得死死的。
老七能压住裴鸿,这是他乐意见到的。
只是老七当众如此打压裴家,是要裴家与彻底撕破脸吗?这会影响朝堂平衡的。
孙家覆亡后,景昌帝好不容易才维持朝堂平衡和天下相对稳定,他不希望现状被改变。
回到王府,饶祈年便拿出秋后算账的架势,也不让苏怀瑾坐,也不给她茶水,还沉着脸。
“广安侯若想女人了,何必往棋盘街跑?跟本王稍稍提一句,本王就把绝色佳人给你送到侯府去。”
苏怀瑾委屈死了,又不敢出卖唐清江,低头,不服不忿地说:“王爷,小人知错了。”
饶祈年被气笑了:“你这像知错的样子?自己去下九流的地方,连个护卫都不带,能保证安全吗?”
原来是担心她的安全呀,苏怀瑾笑道:“王爷不用担心,我还是挺能打的。”
饶祈年瞪了她一眼:“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