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肥头大耳得意地昂头:“报应,我们看谁先遭报应。”
苏怀瑾才不怕裴鸿,但一回头看到景昌帝脸,结结实实骇到了,借着跳下桌子,跪在地上,算是行礼了。
裴肥头大耳哈哈大笑:“怎么?怕了?晚了,你现在就算磕头求饶,爷也不会原谅你。”
苏怀瑾起身,已经不见景昌帝。
一群衙役将看客们分开,裴鸿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裴肥头大耳拱手行礼:“大哥。”他与裴鸿同辈。
苏怀瑾也敷衍地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裴鸿沉着脸坐在主座上:“说吧,闹得什么事,把裴家的脸面都丢净了。”
裴肥头大耳指着苏怀瑾:“大哥,他欺负我们裴家人。”
裴鸿满含压迫感地看向她,苏怀瑾不说话:老子可是广安侯,怕你作甚。
“混账!长辈问话怎么不回答?”唐清江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一直关注着苏怀瑾这边的动态,自然会及时赶来。
人群中,景昌帝笑着说:“这下更热闹了。”
裴鸿与唐清江虽然都是老七的人,但他们并不和睦,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争端显露在世人面前。
唐清江不疾不徐地走进来,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苏怀瑾忙躬身行礼:“见过表哥。”
六部以吏部为首,裴鸿沉着脸起身,让出主座:“唐尚书,有礼了。”
唐清江拱手:“不敢当,今日为私事,我与明远同辈,是您晚辈,您请上座。”
他越谦虚,裴鸿越不敢轻视,最终两人都没坐主座。
唐清江说:“明远,方才怎么不回话?”
苏怀瑾说:“我不知道岳父大人在问我话,因为我觉得我行侠仗义,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且,”小声嘀咕,“就算丢人,也是丢广陵王府的人,丢表哥你的人,丢老柳家的人,丢不了裴家几分吧。”
老子又不是裴家真正的女婿,你少给我摆长辈谱。
裴鸿冷然:“也罢,那我们就不论亲情,论法理吧。你寻衅滋事,该作何解释?”
唐清江马上改了称呼:“裴尚书,这里岂能做公堂,还是回刑部衙门审吧。”
裴鸿发现自己上当了,若不论亲,论法理更搞不定“柳明远”,谁让他是一品侯呢,没有陛下的旨意,刑部大牢可关不了他,刑部衙门也得给他准备座位。
裴鸿说:“这里的百姓最清楚前因后果,是此案的人证,这么多人带到刑部衙门不方便,就在这里审吧。”
唐清江含笑:“也好。裴尚书,请忙吧。”
一个衙役扬声:“可有人目击了全过程?出来作证。”
没有人动,看客们往后躲,姑娘们都低着头。
衙役高声:“目击者,出来作证。”
依旧没有人动。
景昌帝叫过侍卫,说了几句话。
衙役问第三遍:“有没有目击者?知道一部分情况也行。”
“我!”景昌帝的侍卫挤进去,“我能说吗?”
裴鸿沉声:“讲吧。”
侍卫说:“裴家那位先定下了一个姑娘,姓柳的想要带走,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苏怀瑾正想反驳,却发现他是景昌帝身边的人,话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
裴鸿说:“他说的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