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会儿话,出门骑马离开。
巷子里东宫府墙高耸,她悄问秀云:“陈妈妈呢?”
“和你爹娘在府里呢。她有见识。玉词又极细心,你爹娘你放心吧。”
秀云也笑她,她怕爹娘被欺负,请了陈妈妈帮衬着,又怕陈妈妈也年纪大了,让凶狠会算计的玉词改了姓,做了曹家的女儿。
这两位都是在公侯府里做过的,帮着做小管事提醒她爹娘绝没问题。
“放心罢。我爹也在。东宫弄了几个铺面给娘娘做日用。”秀云笑叹着,就看什么时候能把老太太都接过来,曹夕晚小声:“和陆老爹说,铺子管事里有不听话的,跟我说,我半夜去揍个半死。”
陆秀云啐她,让她赶紧走,她依依不舍地催马离开,在马背上望着燕京城。
天高云淡。
帝驾不在京城,柳如海又在严查外族奸细,忙得不可开交。反是国师闲着。
她沉思,国师什么时候来讨好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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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这几日在府中,与她如胶似漆,摆出一副绝不把她让给加音巴的作派。
更深人静时,他似乎和她说了两句:“城郊的墓场,我查了前朝宫中留下来的密档,半点消息没有。”
“奸细!”她在妆镜前跳起来,“我的眼光一定没错!”
她一身单衣,踢了罗鞋儿跳上床,在脑子里编出了一套,塞外奸细藏在坟墓里,捉小孩子吃小孩子的大案。她就是受害者。
她摩拳擦掌,盘坐在围屏床里擦自己的剑。
柳如海解衣吹灯,放下纱帐。
他倚躺在床头,于月色中看着她,微笑着:“不至于,为了查奸细。你就跑去和我兄长接近?”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捉奸细呢?”她含糊以对。
柳如海揽她入怀:“我正经和你说话。”
“你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盯着丑八怪?”她不解地问他。
柳如海笑着,如今他习惯了被她吹捧,自然不好骗了。
她连忙又悄悄地说:“你知道他是奸细吧。你不想捉?”难怪他在金陵城对谋反不起劲,在燕京城对捉太孙不起劲。原来是自家亲兄弟也不干净。
柳如海沉默良久:“我还在思量。我们家……没剩几个人了。”
她一想,也是。难怪他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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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日,夏日渐炎,身上却不燥热,她觉得就应该到北边来过夏天。
陛下北征,胜报频传。
她刚从衙门里骑马出来,就看到一辆黑油大车在她面前驶过,停住。
翠窗帘儿一揭,露出国师灰金眸子,精致八字胡,棱角分明的脸。
丑八怪国师看着她:“上来。”
去墓场吗?她立时上车。
车子沿街而行,像是往大相国寺去?她立时就没劲了。瘫在了车厢里准备睡觉。
国师愕然失笑,推她:“要见贵人,别把衣裳睡皱了。”
反正皇帝不在。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