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不知时间几何,当胡长清从痛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间牢房中,牢房三面环墙,除此之外就是一扇铁柱门,这与平都本身在大汉所处之地有关。
军事重地,当然任何有关于军事的地方都要比一般郡县要严谨的多,不同于一般县府罪犯的木牢,在平都所有关押牢犯的牢房都是用坚固的铁柱造就,除了修行者之外,一般就算是身有武艺的壮汉也破不开。
胡长清感觉疲惫至极,他打量着除了自己之外空荡荡的牢房,想起了昨夜发生的那些事,就忍不住气血上涌,到最后,他仍然没有从东方卓口中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你就是私通北荒谍子的细作?”
一身华贵白衣与胡长清年龄相仿的俊俏男子极其突兀的出现在牢房中,正居高临下,一脸孤傲的俯视着靠在墙边的少年。
少年正巧也抬眼往来。
……
县府里的一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墙面上挂着一张平都军事布防图,墙旁有一坚固的桌台,台子上呈着两把带剑鞘的剑。
此时,这间在平都贵为机密的房间中,有一身着蓝衣官身的中年男人和一位身着十分普通的男人,男人的脸庞上透漏着一股冷意,看上去比蓝衣官身的男人还要年轻,但这仍然无法隐藏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威压。
蓝衣官身的中年男人很明显便是平都第一实权人物平都县令董青平,只不过这位县令却是站立着,恭敬的望着面前的冷酷男人。
“昨夜全仗高大人出手1
“董青平,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一脸冷意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似乎连声音中都透露着一股绝对的冷漠。
“从前在那座宫廷中便是如此,如若不然,你何以至发配到这肃杀之地。”
董青平没有出言辩驳,甚至没有去开口说话,他似乎天生便不擅长逞口舌,但自从当了这县令后,他开始试着去改变,只是此时这种口舌根本毫无用处,因为自己来平都当差这件事,是皇宫里那位主人的旨意,与眼前这位冷漠男人多说无益。
“罢了罢了,不说此事了1
深知这位昔日好友的性子,冷漠男人挥手示意,转而面色郑重认真的盯着董青平,语气凝重:“我此次前来,是奉圣上之意,给你带来御书一封。”
冷漠男人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封信的信封与寻常书信并不相同,是由珍袖绸缎绣成,正面有一条金色五爪金龙,外表华贵至极。
董青平顿时掀起裤袍,双膝郑重下跪,行礼,双手托着聚过头顶,恭敬至极:“臣平都县令董青平接圣上谕旨。”
接过御书的董青平,翻开阅尽,脸色大变,急声朝门外下令:“来人,速去监牢拦下张县尉1
“高大人,多有招待不周。”
差役离开后,董青平披上裘衣匆匆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一旁的冷漠男人脸上的冷意似乎更浓了,但他并没有出声,因为御书便代表圣上亲授,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妄自窥探,所以这一路上冷漠男子都没有生出这门心思,但这一刻,他起了好奇之心,那封御书中,为何会与那名毫不起眼、低进尘埃里的少年扯上关系?
……
平都监牢内,两位牢役为年轻俊俏男子开了牢门,俊俏男子极高,身子几乎与牢门等高,带着与这副俊美皮囊极其不符的森然笑容,男子迈进牢门。
“关门1
随着一声令下,牢门再次被锁上。
“这北荒谍子的心思真是细思极恐啊,谁能想到这么一副孱弱可怜的孩子会是他们埋在我大汉的一颗隐棋。”俊俏男子俯视着卑微的少年,如同看待一只落魄的流浪狗,眼中没有同情,只有一丝不曾隐藏的狠厉。
“在你死前,给你最后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招,还是我逼你呢?”
少年没有开口,只是冷漠的盯着眼前这个满脸高傲的同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