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风冷笑一声忽然抬脚走了过来,潘诚身边跳出数名红巾军挡在前头,陈不风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
“丞相大人有令,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反贼。”
声如洪钟人所共闻,他手中的令牌熠熠夺目,也不知是左丞相还是右丞相给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很明确,不用管千户的死活,周围官兵一时不知所措。
陈不风闪身来到红巾军阵前挺矛直刺,他的武功卓绝,转眼便杀死四人,被红巾军团团围住,陈不风不慌不忙,脚下踩着虚影幻步无形无影,手中长矛使出夺命连刺,红巾军将士来一个被他捅死一个,潘诚情知手下不是敌手,闪身迎了上去,两人霎时过起了招。
周围官兵见陈不风如此勇猛,士气大振,不知是谁带头重新杀了进来,反正法不责众,转眼双方又打了起来,高铁见状,知道手上的千户已经没了用处,一脚将他踢了出去,那千户在人群里滚来滚去,最终被剁成了肉泥。
张钢铁不想杀人,但此情此景不杀人只能被杀,谁管你是好人坏人?只能左拦右突寻求出路,韩山童见大队官兵都向自己扑来,情知今天凶多吉少,张钢铁与高铁二人新加入战场,体力比任何人都充沛。
“张大侠,求你救我妻儿性命。”
韩山童对着张钢铁喊了一声,张钢铁正想回他一句,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十余把刀同时砍向韩山童,周围红巾军士兵勉力替他挡下数刀,却还是有一刀砍到了韩山童的肩膀,韩山童忍着剧痛砍倒两人。
“白莲教教主韩山童在此,想立功的只管来。”
韩山童红着眼睛咆哮一声,震惊四方,随后拼命将官兵引向南边,张钢铁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不能辜负了他,扫视一圈,只见韩山童的妻儿与十余名红巾军战士被几十名官兵围在中心,情势危急,连忙纵身过去,高铁、杜遵道也冲破重重阻拦赶了过来,突围虽难入围却易,三人很快杀了进去,杜遵道背起韩林儿,张钢铁、高铁与十余名红巾军战士护着三人,向韩山童的反方向突围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五人终于突围出来,可惜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几名红巾军战士为了帮他们拦住追兵没能逃脱。
红巾军关键人物中,刘福通在张钢铁出场之前已经带着一队人马突围逃走,想必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潘诚与陈不风单独比武不知所踪,韩山童身陷重围生死未卜,起义仪式尚未举行完毕就遭受重创,可惜之极。
五人向北逃出数里转而向东,又数里后忽然听见了兵器相击的声音,循声而去,竟然是潘诚与陈不风,潘诚久战力衰,不是陈不风的对手,身上被刺了无数个洞,像老鼠一样被陈不风戏耍着。
“你的血快流干了,还不招么?”
陈不风发狠道。
“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你问一千次也是一样的答案。”
潘诚的声音在颤抖。
“那我问你,当年在三寸谷中挑破官兵人头的是不是你?”
听到这话,张钢铁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潘诚了,当时钱一空和沈清月的身体丢了,很明显是沈清月所为,等他们追到三寸谷时却扑了个空,钱一空被祸害成那样,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沈城夺回了细语箫,他只能选择暂时忍住,然而陈不风却不肯罢休,誓要找到沈城小主,但自那之后沈城小主五年未曾露面,连沈城都没有回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只能在江湖中打听,当日三寸谷中最显眼的线索就是被挑破头颅的官兵,他苦苦找了五年,终于在兴旺平原的造反现场再次见到同样的手法,于是像张钢铁一样一路南下,和张钢铁脚前脚后赶到现场,一眼便看见了捅人头的潘诚。
“是老子,但老子还是不知道沈城小主的去向,你奈我何?”
潘诚横架着陈不风的长矛良久,腿一软倒了下去,他怕自己呈现跪姿失了气节,索性向后一躺。
“我的耐心有限。”
陈不风将长矛竖在了潘诚心口,只需微微一用力就能要了潘诚的命。
“住手。”
张钢铁实在看不下去了,潘诚宁死不把自己说出来,多么硬气?自己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丧命?就算明知道打不过陈不风也非出去不可,潘诚看见张钢铁,再也撑不住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