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等欧阳尚收拾好东西,寻了一辆板车,用敖泽的青牛套好,韩璐骑着自己的红马,一行人便向项邑城东门行去。
欧阳尚坐在板车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多年的铁匠铺子,心中五味杂陈,虽然恋恋不舍,可又无可奈何,不觉又流出两行浊泪来,忙又掩面擦拭干净,收拾心情,依依不舍地同众人一起离开这里。
街坊四邻见到欧阳尚坐着板车,载着行李,像似要出远门的样子,也都纷纷前来问候“欧阳大哥,这是要出远门啊?”
欧阳尚一一点头,潸然回道“是啊,去外地拜会一个老友,得一段时间不回呢。”
项邑城中依旧车水马龙,市声喧哗,一派的热闹繁华。一行人行到项邑城东门,突然一杆长枪飞来,叮地一声插在几人面前,入地一尺有余,枪杆兀自嗡嗡作响。这路面本就是青岩硬石铺就,坚硬无比,长枪能入地一尺有余,可见抛掷这长枪之人是何等的力道。
几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中年文士站在城楼之上,似笑非笑镇定自若地盯着自己,旁边一个锦衣公子则是指指点点,对中年文士窃窃私语。
敖泽看到城楼上的那个锦衣少年,便对韩璐道“那个锦衣少年便是项二公子。”
韩璐看那少年神情傲慢举止轻浮,心想就是他打伤了欧阳叔叔,抢走了自己的长剑,心中更是厌恶,道“不济事的家伙,打不过就找帮手,真是没骨气。”
几人走东门离城,便是为了避让这项二公子,不想再起冲突,没成想还是给碰上了,心想这背后肯定一定有人追踪,将自己一行人的行踪传递给这项二公子,所以才能在此堵住众人,竟也不怕在此起冲突伤及无辜,可见平时又是何等的跋扈。
中年文士看着城楼下的几人,朗声道“几位抢了我衡岳宗弟子的东西,就像这么一走了之,未免太不将我衡岳宗放在眼里了吧!”
敖泽向前跨出一步,道“这位前辈,明明是你身旁的那位公子动手在先,我只不过被迫自卫罢了。”
韩璐听了这中年文士的竟也是如此不辨是非,更是搬出衡岳宗来压人,也是向前一步,道“这位大叔,你怎么如此不辨是非,明明是那项二公子先动手打人,强抢他人之物,自己无能被我们给寻了回来,现在又来颠倒黑白,哪有你们这般仗势欺人的?”韩璐这几句话说得当真是义正言辞。
中年文士韩璐这么一阵抢白,面上无光,哼了一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又向一旁的项二公子问道“事情真如她所言一般?”
项二公子连连摇头,道“师傅,莫听他们胡言乱语,那长剑明明是弟子拿银子买来的,”又指了指敖泽,“就是那小子趁我不备,抢了弟子的东西,又有帮手在暗地里偷放暗器,这才将弟子打伤的。”意思就是,不是自己能力不如他们,而是他们暗中伤人自己输的。
韩重楼见女儿如此不畏强势,心中甚慰,可是却不齿那中年文士竟然如此不顾身份,为自己弟子出头,强要插手小辈之间的冲突,也是向前一步,将女儿护在身后,一股浑厚的气息透体而出,缠绕住那长枪枪杆,劲力倾吐隔空将其拔出,右手一挥又远远地将长枪抛出,掷向城门口的一株大树。
长枪如电,一闪之间便没入树干之中,大树则是纹丝不动,只有几片枯叶随风悠悠飘落而下。
韩重楼这才抱拳向中年文士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敖泽看到韩重楼这一首功夫,直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将长枪掷入树干并不难,难的是将长枪掷入树干而纹丝不动,这是何等微妙的运劲控力之法,心中不禁羡慕不已。
中年文士看到韩重楼露了这一手功夫,心中也是暗自惊叹,知道此人修为非凡,可是如若就此罢手,岂不是显得自己怕了他,岂不是坠了衡岳宗的威名,当下也运转元气,朗声道“在下衡岳宗岳统,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声音浩浩荡荡,元气充沛。
韩重楼道“涂山韩重楼。”
岳统微微一怔,心道,涂山——莫不是那涂山狐族,当下分出一道神识便向韩重楼探去,只觉神识如入一片虚无,什么也探查不到,知道韩重楼有秘法遮掩了浑身气息,然后神识又向余下几人探去,只觉敖泽和韩璐身上气息古怪,不似人族。
收回神识,心道,果然是得道的异类,不好好在深山大泽修练,跑到这里来惹是生非,当下更觉得如若就此让这几人离去,传扬出去岂不是显得是怕了这几个异类,更加有损我衡岳宗威名,此事不能就此罢手。
一念至此,庞统道“道友好深厚的修为,不过今天之事,如果不能给出一个交代的话,几位恐怕休想就此离去。”
韩重楼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沉声道“道友想要怎样?”
庞统哈哈一笑,道“早就听闻涂山韩氏乃上古遗族,祸国殃民倒是一把好手,今天就向道友讨教一二。”说着便越下城楼,大手一挥,一道火球向韩重楼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