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问道:“那‘龙山七义’中的老七最后怎么样了,你见着他了吗?”
去岁年关之时,敖泽离开洛邑,遇见了这明已和尚,夜间时又撞见一伙叫“龙山七义”的盗匪却打劫,敖泽与明已和尚合力击退了那一众劫匪,之时跑了一个“老七”。后来,那老七为了与兄弟报仇,去刺杀敖泽,最后被敖泽刺中胳膊,落入山崖逃了去。
明已和尚道:“你说那个断了一只胳膊的人啊?”
敖泽道:“你见过他了?”
明已和尚道:“何止是见过,那人也真是够凶残的,断了一只胳膊,还要打打杀杀的。”
敖泽急道:“最后那人怎么了?”
明已和尚道:“那人的胳膊是敖公子刺断的吧?”
敖泽怔了一下,点点头,道:“是我。”
明已和尚又道:“那人今后恐怕是再也没有胳膊可以使用了!”
敖泽惊讶道:“什么,没有胳膊了?”
明已和尚道:“我斩断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敖泽忙向明已和尚宣了一句佛号,道:“没想到你这和尚也这么斗恨。”
明已和尚却道:“佛祖还有金刚怒目的时候,我只是斩断他一只胳膊,因此却可以护佑他人一家周全,你说,这是对还是错?”
敖泽道:“有些事情可以用是多是少来换算吗?”
明已和尚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我不与敖公子争论,不过找了半天,你找到吃的没?”
敖泽道:“只找到一些盐巴。”
明已和尚也道:“净是些柴火,真不知道那常妈是怎样做出那几道菜肴的。”
敖泽道:“也许就只有那些食材,一下子给做完了。”
明已和尚又道:“跟敖公子争论了一番,现在肚子更觉着饿了,咱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敖泽道:“还去哪里?”
明已和尚道:“这里有那么多房间,咱们挨个儿找去,起就不信这几人真的不吃不喝,就这么挨饿。”
敖泽笑道:“你这和尚也真是的,人家还没有怀疑你什么,你倒是怀疑上人家了,真是岂有此理!”
明已和尚却诧异道:“我一个出家人,他们有什么好怀疑我的?”
敖泽道:“你说你是出家人,可是身上哪里有一丝出家人的沉稳与超脱,反而一身的市井气。”
明已和尚道:“敖公子,你这些可都是偏见,我们出家人是从尘世中而来,身上带些市井气不也是正常的?”
敖泽道:“歪理邪说。”
两人争论了一阵,到了厢房前,明已和尚道:“敖公子,我看咱俩再争论下去,谁也不能说服对方,我看不如这样,今天咱俩谁要是找到吃食,谁的话就是对的,怎么样?”
敖泽道:“找就找,还真的怕你不成。”
厢房的门只是用草绳拴住,两人解开草绳,进到房间内,只见房间内一张大床,床头一只大箱子,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看来是好久没人来打扫过了。
两人先是打开箱子,只觉一股淡淡的霉味儿迎面扑来,只见里面是一些床单被褥,由于长久地没被用过,都有些发霉了。
敖泽掩着口鼻将那些床单被褥,从箱子里拖出来,抖了抖,只见上面一团团灰尘飞出,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敖泽赶紧丢下那些床单被褥,跑到门口,大口气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明已和尚正要搬开那张床,突然一股灰尘扑面而来,那霉味儿立刻呛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也连忙跑到门口,呼了几口气,向敖泽道:“那箱子里的东西都已经霉成那样了,谁还会把吃食放在那里面,这不是缘木求鱼?”
敖泽没好气地看了明已和尚一眼,道:“那你搬开那张床又是为何?”
明已和尚道:“当然是找吃的了。”
敖泽道:“你这和尚也是不晓事理,谁会把吃食放到床下。”
明已和尚道:“怎么就不会了?”
敖泽道:“这床下鼠虫最多,那吃食要是被鼠虫啃咬了,岂不是白白浪费,再者,这床下少不了脚臭熏染,你就不嫌埋汰?”
明已和尚瞪了敖泽一眼,笑着道:“看来敖公子睡前定是不洗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