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当羽天崇赶回镖局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几近虚脱了,此刻他口干舌燥,嘴唇开裂,是严重缺水的表现。
“都怪五师弟那老小子,有车不坐,偏要跑着回来,还说什么这也是一种修行,真把我累惨了。”羽天崇心中暗骂。
虽然他是师兄,但师父早已说过,在外面一切都得听这个师弟的,他不能违抗师命。
在大厅里选了张椅子坐下,羽天崇随手就从茶几上抓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觉得还不够,正想续杯,忽然发现门口多了一道身影。
确切地说,是一道倩影。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门口,吓了羽天崇一跳,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到了地上。
这是个陌生的女子,独龙镖局打开门做生意,本就会有许多陌生人上门,但这个女子出现的实在太突然了些,才会令羽天崇措手不及。
“你知不知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家门口,会吓死人的。”羽天崇瞪着她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喝的那杯茶是我的?”那女子也瞪着他说道。
“你喝过?”羽天崇看着手中的茶杯,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
那女子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解释的,索性闭口不语,只是脸上悄然浮现出了一抹绯红。
羽天崇也发觉这事情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也想快些结束这种气氛,当下咳嗽了两声,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是来托镖的?”
“不是。”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羽天崇又是一怔。
“当然不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大厅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花白胡子老者和师父公冶意一起出现在了门口。
那老者笑着继续说道:“我是来拜访老朋友的。”
见到这老者,羽天崇激动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用手指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你这坏老头还敢送上门来?”
这人正是被围东岭城时从后面踹过他一脚的那老头,此时相见,让羽天崇本已平息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有何不敢的?我来拜访的是你的师父,与你何干呀?”那老者淡淡道。
“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笔账要先算算吗?”羽天崇摩挲着拳头说道。
“崇儿不得无礼,祁兄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与为师叙叙旧,你怎能如此说话?”公冶意板着脸说道。
“不妨事,之前我们是有点小误会,年轻人喜欢记仇我是可以理解的,再过不久,我想他就会释怀的了。”祁鹰笑呵呵说道。
“小误会?这还算是小误会?我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1羽天崇气得冒烟。
“好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谁也不要再提了。”公冶意大声喝止道,而后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祁鹰说道:“祁兄,咱们还是进去坐着聊吧。”
看着那老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羽天崇就恨不得想要过去揪光他的胡子,可他毕竟是师父的故交,师父都已发话,他有气也只能硬往肚子里咽了。
等所有人都落了座,公冶意才说道:“祁兄,咱们也有十几年未见了,你这次突然到访,不会是只想找我聊聊天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会。”祁鹰说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又接道:“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两人的约定?”
“呵呵,就知道你忘不了这个。”公冶意笑着说道,然后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当年,我们都是心怀大志的热血之人,或许是天意,我们遇到了,然后就有了后来的那一战。那一战中我们都使出了全力,打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不用吃饭睡觉吗?”羽天崇忽然插嘴道。
话刚说完,他便后悔了,因为他话音刚落,已有三双眼睛三道目光一齐看向了他,锋锐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割得他的脸皮子生疼。
“对不起师父,徒儿知错了,我不该打岔的。”羽天崇低下头,红着脸说道。
“让你三天不吃饭,你受得了?”公冶意反问。
“受不了。”羽天崇老实回答,别说是三天了,就是让他一天不吃,他都受不了。
“那不就是了,师父也是人,是人就得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师还没傻到为打一架三天不吃饭的地步。”公冶意说道。
“哈哈哈……”祁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师徒两真是太有意思了,公冶兄,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嘛。”
羽天崇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说话,就控制不住要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