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沐秋一疯狂的攻击,羽天崇冷汗直冒,这哪里像是切磋啊,这分明是在杀人!
切磋武艺,何至于此?
躲避中,羽天崇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公冶意,想要让师父主持公道,却悲凉的发现,公冶意此刻正悠闲地喝着茶,完全没有理会他的眼神。
羽天崇不由有些气恼,在这种不利的情势下,他已在考虑,自己是否需要反击了。
“为什么不出手?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下去吗?”沐秋一忽然开口说道。
“有规矩说这样不行吗?”羽天崇没好气地回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何时。”沐秋一冷冷道,剑法忽然变得更加凌厉了。
“你在逼我?”用刀鞘拨开刺来的一剑,羽天崇微眯着眼道。
沐秋一没有回答。
她的确是想逼羽天崇出手,自从东岭城一战见识到羽天崇那惊艳的一刀之后,她的脑海中便无数次模拟着自己对上那一招的场景。
她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她觉得自己有把握破了那一招,可是义父对她的话却明显执不同意见,让她有些沮丧,如今是个难得的机会,她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在说大话。
沐秋一的攻势越发迅猛,羽天崇渐渐被逼到了场地边缘,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一斜,差点坐倒在地,所幸他及时稳住了,并没有跌下去,但步伐已变得凌乱。
“不好1他心中暗叫。
果然,沐秋一看到这个破绽,又岂肯放过,她猛地欺身向前,照着羽天崇的头顶一剑横削了过去。
剑刃在羽天崇的眼中渐渐扩大,他甚至看到了剑锋上细小的缺口,这一刻,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如今想要抽身避让已然来不及,羽天崇只得如同一只乌龟般,脖子突然向下一缩,生生缩短了几寸,这才让他保住了脑袋。
然而,脑袋是保住了,他那引以为傲的秀发却是没这么幸运。躲过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头上头皮一凉,便看到了一坨发髻从他眼前掉了下来。
他伸手一摸,立刻感觉到头顶上不再是顺滑的感觉,而是变得有些扎手,顿时怔祝
沐秋一似乎也意识到刚刚做得有些过火,所以她并没有再次抢攻,而是退了两步,收剑而立。
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羽天崇最满意自己身上的地方,除了长相,就是那一头柔顺的头发了,可是现在,他的发型变得极其的怪异,四周长发飘飘,头顶却只有一寸高。
“出手吧,用你最强的招。”羽天崇怒极,语气却极为平静。在他说话的同时,他拿着的刀和他的右手已似有气体在蒸腾。
“终于要出手了吗。”坐在场边观战的祁鹰喝水的动作陡然凝固,他斜眼瞧了一眼旁边的公冶意,见他仍在淡定喝茶,也只好佯装镇定,一颗心却早已悬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便接我这招试试。”沐秋一也知道,决胜时刻到了。
她不再多言,长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了剑,忽然手腕急抖,带起了一片疾风。
“哈1
沐秋一一声叱咤,剑如寒星,一闪而至。
嗤!
羽天崇也动了,但又好像从未动过,只是,刀已出鞘。
风止,影歇。一切似已静止。
沐秋一的动作突然僵硬,仿佛被人点了穴道,她的剑招刚使出一半便已止祝
她伸出手来捂着脖子,血,没有血。
这只是她的错觉,她看不出羽天崇是如何出刀的,但那一刀所带给她的压迫感实在太强烈,让她生出一种已被一刀两断的可怕感觉。
“放心,我砍的不过是你头顶上的头发罢了。”羽天崇脸色有些苍白,冷笑着说道,他现在就要以牙还牙。
然而,片刻已过,沐秋一的头发却依然好端端的,一根都没少。
羽天崇皱眉,收回手一看,登时气得冒烟,原来他握着的只不过是一根刀柄,刀刃早已被卸掉了。
难怪刚才一直感觉到手感不对。
他扭头看向公冶意,发现师父竟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祁鹰喝茶聊天。
“哼1
羽天崇冷哼一声,将刀柄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这样的切磋不是他想要的,他心中有气,说走就走,任谁也留不住,哪怕是公冶意。
“哈哈哈,公冶兄还是那么的风趣埃”祁鹰看着羽天崇的背影大笑道。
“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那丫头着想?”公冶意白了他一眼。
“真是委屈公冶兄了。”祁鹰笑道,忽然神色一正,接着道:“不过说实话,你这弟子真是了不得啊,这般年纪便能领悟出如此强大的技能,仅凭气势就已令对手胆寒,一一输的不冤埃”
公冶意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