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期间,他曾数次率军,大破海上倭贼,无奈职低位卑,在一次向上级建议调整海防布署时,因言语不当,遭到巡按御史怒斥,随后便被罢免了军职。
此后,家师还经历了好几次启用又被罢免的经历,最后心灰意冷,闲居乡野。”
严从汉听完廖宏的话,惊诧地问道:
“廖兄的师父,可是人称‘抗倭名将’的刘现将军?”
“你是如何知道家师名号的?”廖宏吃惊地看着严从汉。
也难怪廖宏会如此吃惊,古时通讯落后,消息传播极为有限。
廖宏的师父刘现,曾一度驻守海防、护卫南疆,其抗击倭-寇的事迹,早在军中流传。
严从汉幼年时随父亲一起生活在军营,对军中的传闻也略有所知。
虽然当时的严从汉年纪很小,但小小儿郎,最崇拜的莫过于战神、名将,所以刘现将军的名号,在严从汉幼小的心灵里竟扎下了根。
而廖宏,虽然是刘现的亲授弟子,但却一直生活在乡野民间,对军中之事,根本无从了解。
“小弟幼时曾随家父生活在军中,对尊师名号、事迹略有所闻1严从汉回答说。
“那令尊是?”廖宏问。
“家父曾任辽东总督兼山东巡抚1
“哦?原来是名将之后,失敬失敬1廖宏闻言,立即起身行礼。
“廖兄不必如此,家父已去逝多年了,如今我也是平民之身1
“哦?何故如此?”廖宏的表情很复杂。
虽然严从汉与廖宏刚刚认识,但从短暂的交谈中,严从汉发现廖宏这人心地纯良,为人极为朴实。
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忌讳了,一五一十地将父亲生前生后的事,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廖宏。
“原来如此,令尊的际遇竟比家师还要凄凉1廖宏的眼中写满了同情。
“这些都已成了过往,咱们不提也罢!不知尊师如今境况如何?”严从汉倒是表现得很平静。
“家师已近耳顺之年,但身体康舰乐观开朗,如今闲居乡野、耕地种菜,自给自足,倒也悠闲自在。”
“如此甚好!好人该有好报1严从汉随意说了一句。
“嗯,是的,不过家师外表随和,内心却是积极坚定。他一直劝我参加科考、获取功名,精忠报国1
听完廖宏的话,严从汉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他曾在王兄祝尤笑面前许诺过,要寻访流落在民间的武将,将其聘为镇川武学的武科教头。
想到这里,严从汉马上问道:
“如此说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尊师还是有心出山,共襄家国大义,对吗?”
“这个……愚兄就不太清楚了,除非亲自问问他老人家。”
“尊师居家之地距此地有多远?”严从汉有些激动。
“也是小半天路程,兄弟的意思是?”廖宏问。
“小弟想冒昧前住,拜访尊师一趟,不知廖兄意下如何?”
此时的廖宏,还不知道严从汉想要拜访他师父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因此略有些纠结。
见廖宏犹豫不决,心直口快的严从汉,简要地将镇川武学的事给廖宏说了说,并且强调道:
“如若事情能成,尊师日后也算是人尽其才,有了一个施展身手的舞台;如若不成,就当小弟是仰慕尊师武艺,拜访求教,廖兄以为如何?”
廖宏见严从汉是个直率之人,而且言语之间,也表现得极为真诚,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约定,明日一早,骑马前往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