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骆其锋,是朝廷现任锦衣卫都指挥使,曾在令尊严文懿麾下,担任副总兵。”
严从汉这下才听明白,但心中仍是不解,问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
“少主1
“什么意思?”严从汉疑惑地问。
“当年我本是带罪之人,被发配至军中做杂役,承蒙令尊不弃,让我带罪从军。
因感念令尊知遇之恩,曾发誓奉令尊为主,矢志跟随,因此,在我的心目中,你便是少主。”
严从汉听完,仍是疑惑不解。
若说这个名叫骆其锋的人曾是父亲的部下,这倒也好理解。
但这这人却说奉自己的父亲为主,称自己为少主,这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少主匆疑,当年被发配军中充当杂役,后追随你父亲的,并非我一人,还有如今的陕甘总督硕大同。”骆其锋解释说。
在当下这个时代,奴仆、佣人一生追随主子的情况非常普遍,从这个意义上说,骆其锋的话倒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突然有一名锦衣卫毕恭毕敬地称自己为少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锦衣卫,是身着皇帝御赐红色蟒袍的锦衣卫最高首领。
严从汉对此,有些不敢相信。
“那当年我父亲遇难时,你在何处?”严从汉想问问以前的情况,以便弄清事情的真伪。
“当时我在皮岛,等我赶回关防时,时任总兵的孙正则,已经掌握了辽东兵权。”
“然后呢?”严从汉问。
“见大势已去,我与硕大同商议,不如暂时臣服于孙正则,保存实力,伺机为令尊报仇。”
“那结果呢?”
“说来惭愧,不料孙正则借剿灭令尊的功劳,如日中天、步步高升,直至成为朝廷的兵部尚书。
我与硕大同无奈,只得暂且臣服,并且故意巴结逢迎,靠着他的势力,也一步步上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关于孙正则,严从汉也知道,深受两朝皇帝宠爱,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不可一世,一般人确实无法憾动其地位。
骆其锋见严从汉不说话,继续说道:
“我与硕大同,一直秘密派人前往广东东莞,寻找你们母子,无奈一直未果。
我们以为……以为祖烈辉当年未杀出重围,使你们母子也……一同遇难了,于是这些年来,我们便停止了打探你们的消息。
直至先皇殡天,新皇继位,我在承天门迎接圣驾的时候,听你自报家门为严从汉。
当时我便推测你的年龄,与恩公之了相当,于是便派出锦衣卫四处打探,总算查到了你的下落。
碍于仇人孙正则,我不敢公然前往拜访,只好借此机会,将少主带到此地。”
骆其锋说了一堆话,严从汉似乎理出了一些头绪。
他发现,骆其锋在整个说话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躬身拱手的姿势。
从表面看来,似乎一切都是真的。
“你过来坐吧,不必躬身站立。”严从汉说道。
“谢少主1骆其锋说完,回到桌前,侧身坐下。
“那你和那位名叫硕什么的人,现在怎么打算?”严从汉问。
“硕大同,现任陕甘总督。既然少主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成了当今皇上的结义兄弟,那我与硕大同便准备秘密协助少主,待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举歼灭孙正则,为恩公报仇血恨。”
“可是如今,我只是一名举人,若要使仇人伏法,必须位居高位才行。”严从汉说。
“恩,所以,少主暂时不必暴露,可按正常程序考取功名,待功成名就之时,由我等协助,依靠皇上剪灭仇人,才是正道。”
“好吧,那如今咱们依然保持现状,等我考上进士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