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回头转身,见荥王祝尤健正蹦跳着从神武门出来。
“拜见荥王,是您在叫我?”严从汉躬身拱手道。
“是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荥王问。
严从汉细看,荥王头戴翼善冠,身着赤色盘领窄袖衮龙袍,前胸及两肩各织金色蟠龙一只。
环腰系着一条玉带銙,面色清秀冷竣,却又从容镇定。
身高较之上次相见时,似乎足足增加了四、五寸。高挑的剑眉一如从前,眼神一定,让人心生畏惧之感。严从汉心说,这荥王怎么一身太子的装扮?
“刚从阁暖见过皇上,闲来无事,四处逛逛。”严从汉随口说道。
“正好,那就再陪本王四处走走1荥王说完,也不待严从汉答应,背起手,转身向神武门北面的万岁山缓缓走去。
严从汉略一迟疑,赶紧跟了上去。
“皇兄今日龙体可好?”荥王问身后的严从汉。
“还好,只是精神略差了些。”严从汉回答。
“唉,自上次皇兄失足落水后,身体似乎大不如从前了。”荥王叹气说。
“末将曾与皇兄一同泛舟游玩儿过,那湖中风平浪静,为何会失足落水?”严从汉不解地说。
“这个本王也不知,想来只有皇兄身边贴身的宫人才清楚。”荥王说道。
“那皇兄身边的宫人怎么说?”严从汉以后荥王应该知道皇上落水的原因,没想到荥王与自己一样,对此事一无所知。
“皇兄的近侍,谁敢前去审问?”荥王反问道。
“那当日陪皇兄一起泛舟的都是哪些宫人?”严从汉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他身边的魏公公喽1
“那会不会是魏公公……”严从汉思忖着说
“皇兄对此,似乎特别忌讳,不准宫人们提及此事,你也就别再问了吧。”荥王立即打断了严从汉的话。
严从汉之前一人前往湖畔察看,实际上就是想了解一下皇上落水的真正原因,因为他觉得这一事件看似意外,实则令人生疑。
但是见荥王对此事也无可奈何,因此只得作罢。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沿着万寿山的路径缓缓而行。
严从汉看出,荥王的心情似乎有些失落,于是问道:
“王爷为何心事重重?”
“唉,本王今年十三,虚岁已经十四了,按理应该就藩的。可最近,皇兄又突然变卦,说等本王年满十六再就藩。”
“或许是皇上念及兄弟之情,不想你过早离开他的身边吧。”严从汉说。
“或许吧,但如今的皇兄,在许多大事上似乎总是听从魏仲言的。”荥王说。
“您的意思是魏公公阻止您就藩?”严从汉问。
“有这个可能吧,不过也还只是猜测而已。”
“王爷和魏公公有怨?”严从汉试探着问。
“不!本王虽然心中恨,但面上却从未与他有过嫌隙。”荥王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