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向几名宫人说明来意,宫人带着他来到了乾清宫东侧的暖阁,让他在此等候。
对于明阁,严从汉并不陌生。他曾在魏公公的带领下,在此受过皇上的召见。
也曾为了私事,在此单独与魏公公见过面。
通报的宫人离去多时,仍未见其返来。而且魏公公本人也并未露面。
大约等了一个多时辰,除了暖阁门外侍候的宫人外,一直没人出现。
严从汉心说,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在这里坐“冷板凳”吗?
于是,他起身出了暖阁,准备前往对面的乾清宫看看。
门外的几名宫人见状,上前阻挠。
“严大人,魏公公交待,让大人在此等候。”宫人说。
“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魏公公去哪里了?还有皇上呢?”严从汉问。
“魏公公与皇上正在处理政务,稍后自然会宣大人进见,还望大人稍安勿躁,在此等候听宣。”
这要是放在以前,严从汉早就生气了,在皇宫这个地方,一般的宫人是拦不住他的。
可如今,宫人口中的严大人,早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只是一介平民。
而且,更为主要的是,严从汉曾经为自己的莽撞行为付出过代价,因此在宫人的极力阻拦下,心急如焚的他,也只能听从安排,重新返回暖阁等候。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暖阁内的情况一如从前,魏公公仍是没有出现,皇上也没有召他。
严从汉这才相信了郭清扬说的话,如今的皇上,根本不轻易见人。
当然,到底是不想见人,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有人想见他,没人知道这个实情。
严从汉心生郁闷,知道自己再这样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于是起身向宫人告辞,然后在宫人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想想以前,偶尔进宫找不到皇上的时候也有,但从来没有遇到像今天这样干坐几个小时冷板凳的情况。
严从汉离开皇宫后,自己该去哪里,竟然一时没了主意。
他坐上马车,吩咐下人赶往荥王府。
由于荥王一直未曾就藩,所以王府仍在京城,离皇宫不远,坐着马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可是,来到荥王府门前,看着王府紧闭的大门,严从汉又犹豫,不知该不该上前敲门。
思忖了片刻,严从汉还是放弃了拜访荥王的决定。这主要是因为,自己此前的身份较为敏感,实在是不好私自去见荥王。
接下来,严从汉又前往承天门外,千步廊西侧的锦衣卫,想找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其锋了解一下情况。
但很遗憾,骆其锋也不在。
严从汉只好吩咐下人回府,一路上,严从汉心绪不宁、百感交集。
他似乎感受到了孤独,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