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宏率着三万人马离开汉中后,一直没遇到民军主力,因此严从汉的主国部队又在汉中闲待了半月有余。
这日上行,严从汉正与喻代求在营中饮茶闲谈。
突然,有兵丁来报,说汉中总兵紧争求见。
严从汉将其请入大营,同时让喻代求一起作陪。
“见过严将军、喻将军1汉中总兵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何事如此惊慌?”严从汉问。
“据报,铜川以北发现民军主力,皇上下旨,令陕西巡抚全力围剿。适才,末将接到陕西巡抚军令,令末将率军前去参战。末将特来请示,是否应该前往?”
“什么?有这事?”严从汉对这突如其来的战事有些疑惑。
自己与廖宏协商过,他每日都必须奏报情况,如今铜川已发生民乱,并且还惊动了朝廷,那廖宏为何没有得到消息?
虽然廖宏此时已行军至宝鸡、天水之间,距铜川也不算特别远。
铜川发生如此紧急的军情,他不该不知呀!
另外,既然铜川的民乱能够惊动朝廷,皇上也对此发了谕旨,那就说明此次民乱已经搞出大动作了。
皇上明明任命自己为平乱大将军,并让自己率领十万大军前来平乱,可铜川之事,皇上为何令陕西巡抚全力围剿,而不是命令自己立即发兵前往?
甚至,皇上连通告自己的圣谕都没有。
“军情紧急,请严将军决断1汉中总兵内心无比焦急,陕西巡抚是他的顶头上司,如今上司有军令,他不敢不遵。
可是身为二品大员,同时也是平乱大将军的严从汉就在自己辖区内,若是不打个招呼,得罪了严从汉,怕也吃罪不起。
严从汉惊诧地与喻代求对视了一眼,来回踱步,思量着此事该如何处置。
“从汉兄弟,不然,就先让汉中总兵率军前往应战吧。既然皇上责令陕西巡抚出兵平息民乱,那皇上自然就有他的理由。”喻代求建议说。
“可是,我非常担心。”严从汉说。
“担心什么?”
“民军主力既然选择铜川作为起事地点,想必已经考虑过陕西的驻军情况了。但是他们竟然毫无顾忌地大张其鼓,想必是已有了周全的计划,想要全盘吃掉陕西的驻军。”
“民军有这么大胃口?”喻代求虽然常年效力于军中,但对于民军的情况,了解得并不多。
对于民军的认识,他与其朝中其他老臣一样,仍处于一种想当然的状态。
“喻兄,今时已不同往日,民军势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若你了解具体情况后,就会发现,民军的实力和胃口,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大。”严从汉纠正说。
“有这么严重?莫非……”话到嘴边,喻代求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错!他们如今已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想与朝廷抗衡,甚至想……你应该懂得。”严从汉说道。
喻代求听完,内心也是吃了一惊:“难怪皇上会调用四万关宁铁骑,那你的意思,如何应对目前的时局?”
“这样吧,汉中总兵既然隶属于陕西巡抚,那你就奉命而去吧。”严从汉对汉中总兵说道。
“可是,末将率兵走了之后,严将军您……怎么办?”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目前我还没有接到圣旨,打算继续按兵不动。我手里还有七万人马,况且喻将军也在此,他手里还有五万人马,完全可以作为一支强大的后备力量。”
汉中总兵听完,这才拱手道别,回营整顿军马,开赴铜川而去。
“从汉兄,这奇怪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直接命令你率军前往?”喻代求对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
“两种可能,一是觉得还用不着出动我手里的关宁铁骑。二是真要把我们当作一支奇兵来用。只是……”
“只是什么?”喻代求追问。
“只是我担心那陕西巡抚,是否真能镇得住民军的主力。”严从汉担忧地说。
“嗯,是呀,我也担心。不过,事到如今,咱们就暂时静观其变、隔岸观火吧,急也没用。”
“是这个道理,不过,咱们应该立即作好出兵准备,若是陕西巡抚凭着一己之力,真的为朝廷平定了民乱,那当然好。如果情况有恙,陕西巡抚这边出了差错,那皇上令咱们出兵的圣旨立即便会下达。现在作好准备,以免到时仓促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