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蔓延得甚快,公孙啓不仅双目流血,周身皮肤也变得青紫,此刻已经不能言语了,只是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身体便僵硬了,孝忠伤心至极,便要抱住公孙啓,子卿忙上前拦住,道:“孝忠不可!此毒甚是诡异!”
孝忠顺势跪倒在地上,硬忍着泪水,哽咽着说道:“刚刚你喝了我给你的水,莫不是,这水有毒?是我亲自送了你的命?”话刚说完,公孙啓犹如木桩般倒下去了。
孝忠望着公孙啓倒下的身影双手紧紧扣住地上的泥土,硬生生的咽着泪水,最后还是掉了几颗,子卿在一旁也难过着,走上来,想安慰他,不料,孝忠突然怒吼一声站了起来,拿起剑,向夜空喊道:“出来,你到底是谁,出来和我正面较量!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殇胥早已不知去向,孝忠,泪眼望着公孙啓,此时又能为你做什么?又单膝跪在地上,以剑撑着,难过了许久。
押送公孙啓的几人在茶棚里找到了一张席子,孝忠将公孙啓包裹好,找一僻静的林子掩埋了,并亲自立了个墓碑,在上面刻画公孙啓的名讳。心中暗暗估量,殇胥段干可是一起在促成这件事?可是段干没有出现,那天他虽说要助我一臂之力,但并非要加害公孙啓他们,那么殇胥这么做又是为什么?还是受谁的指使?
孝忠行了大礼之后与子卿打马上路了。几名衙役们回去复命。
子卿问道:“孝忠,看来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么他们下一个要害的人会是谁呢?”
“以他们所想,失了公孙啓我便失了方向。”孝忠说道这里心中又一阵沉痛,如此世间便再也没有公孙啓在一旁出谋划策,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啊,便如此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猜下一个应该是浮山,因为萧离还在牢狱,秦虞不如公孙啓智慧,也不如浮山张扬。”话到这里转而又想:但是,秦虞在他们几个人中是最勇猛的。“子卿,那日你可打听到了浮山的去处?”
子卿回道:“浮山家父的确打通了朝中的关系,在狱中找了一名囚犯代替浮山流放,浮山被他家人安置在城外一隅,现在应该安好。”
孝忠听后点了头道:“浮山虽有他的亲人保护但,他的亲人大都是文官,不善习武,我还是放心不下,就连公孙啓医术非凡对他的毒都是防不胜防,更何况,浮山玩世不恭的性格,他一定会大意的。”
“孝忠,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分开保护他们,可是公孙啓临走前曾千叮万嘱不让我和你分开,我怕——”
“子卿,方才我们都目睹了公孙啓的死,你认为现在是我们顾虑自己的时候吗?”孝忠严肃地说道:“就算我丢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再白白送死。子卿你最知我懂我,他们不能再因此事送命了!”
子卿很是为难,一边是孝忠一边是浮山,他俩谁都不能有事。但公孙啓既然交代让我保护孝忠,那么此刻或许孝忠才是最危险的,正在犯难之际又听孝忠催促道:“子卿!没时间再犹豫了,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们的目的不是我,再说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
子卿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孝忠受了那么重的伤。
“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孝忠急了。
“好吧!那你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不能有事。”
孝忠又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地保护。”
子卿一万个不想分开,但孝忠仍然坚持,无奈,只好点了头打马向来时路奔去。
孝忠刚与子卿分开,便听见林中风声有异,但他管不了那么多,直奔秦虞发配的蓟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