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日李准带着明帝与子卿汇合,子卿看到明帝安然无恙,心里宽慰许多,道:
“你终于回来了。”
而李准却不知这个你到底是明帝还是孝忠。
如此,明帝在马车里休息两日便无大碍了,但子卿问及明帝都经历了什么,明帝却什么都不记得,但李准还是诉说了孝忠如何营救明帝,明帝自然都记在心里。
如此大队人马也顺利来到九真郡。
才到九真郡子卿便迫不及待请命暂离大营,只调公孙兄妹跟在身旁去西方请一人。
明帝不知子卿还有能人相助便应允了。
子卿离开明帝,自然是出来寻找孝忠。
而面对茫茫大地,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心道:“孝忠,此时的你身在何方啊……”
公孙翼心知子卿的心情便问道:“不如我们分头寻找吧。”
“也好,我跟金大哥一起。”公孙惊艳忙说道。
公孙翼望了她一眼,道:“当我不知你是何用心?”
“好啦,逗你的,看我找到了什么?”
说着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阵口哨,只见天空中一只雕鸮盘旋而下。
子卿见了这鸟儿惊讶极了问道:“公孙啓的雕鸮?”
“没错,是我四伯父的。”
“怎么会在你这?”子卿问。
公孙翼也非常疑惑。
又听公孙惊艳道:“四伯父知我从小聪明过人,将驭鸟术传给我,所以这只鸮儿在四伯父去世后便无枝可依,我就收养它了。”
“这么说,它能找到孝忠?”子卿道。
“一定能找到金大哥的兄长的。”公孙惊艳坚定地说道。
又一阵指令,这鸮儿便飞走了。
几人等了几个时辰,这鸮儿果然回来报信,公孙惊艳会意,几人便随着它寻找孝忠。
说来也巧,今日孝忠只觉伤好了些,便趁啸月不在,飞下大云朵。
因为想起当日受伤之时感受到香魂的气息,想必她一定来过,这一路,去了遇见妖人的那个山谷,寻觅一番无果,又来到问天崖旁,此刻只是在香魂消失的深谷上空徘徊,看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
鸮儿一路带着子卿等人赶来这里,正巧孝忠又无所获正打算离开,子卿忙叫住了孝忠。
“孝忠……”
孝忠回过身来,见是子卿,身旁的两个人也有些印象,当日在百人寨大战海寇,这兄妹二人也是勇健得很,想必这是明帝已经安顿好了,并且也来到了战地。
还未及说话便听子卿问道:“孝忠,大战在即,你就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吗?”
孝忠本在暗中观察实不想参与其中,便说道:“如今人情债已还,九域与我已经再无瓜葛。”
于子卿而言孝忠的回答如同一记耳光,因为在看到明帝平安回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孝忠还是那个孝忠,怎料今日竟是这番情景。
心里一阵酸涩,又道:“孝忠,如今妖人祸乱四起,明帝亲征,此时你若回朝,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许是飞得太久了,此刻孝忠只觉伤口处疼痛越来越强烈,额头已有冷汗渗出,但还是强自忍住,为心道:不行,此刻不能再让子卿为我分神,否则,千军万马,加之明帝,都会危险重重。
想到这里,不如激他走开,便说道:“我说过,九域与我再无瓜葛,你……不必多言!”
子卿听后一颗心凉到了底,气得直甩袖子,又指着九域的方向道:“那这些黎民百姓你都不顾了吗?”
孝忠再也挺不住,没有搭话,忙只身飞走了。
子卿无奈地望着孝忠离去的背影,公孙兄妹也不解孝忠为何如此决绝,紧随子卿走开了。
路上子卿一直很气愤,孝忠为何句句无情,叹息他怎会是这样的人,所以脚步快了些。
公孙兄妹紧跟在他的身后,公孙惊艳自见到孝忠后便一直思索着,这时叫住了公孙翼,道:“哥哥!”
公孙翼不解也站住了,问道:“怎么了小妹?”
“我看金大哥的兄长有些奇怪。”
“说说怎样奇怪了。”
“我见他说话时虽声音沉稳,但气息有断蹙,虽双拳紧攥,和金大哥说话也是句句愤怒,但怒气不足。”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你们男人啊,看事情只看表面,不看内里,我想,金大哥的兄长一定有什么为难之处,或者是忍着伤痛,或者根本没有真的动怒。”
“我见他双拳紧攥以为他是在与金兄置气,依你而言,莫非,他有伤在身,不想被金兄察觉?”
“你看,你都看出来了,那要不要告诉金大哥?”
“不,不必,这个兄弟二人,看似不合,实则都处处为对方着想,兄弟情深,我们还是不要多事。”
“哦”公孙惊艳答应着,紧走几步追子卿去了。
孝忠果然没能坚持回到大云朵,才飞了不远便落在一处山顶,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喷出一口血来。
啸月感应到孝忠的痛苦,忙从大云朵里飞了出来,扶住孝忠,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不想责备了,只道:“孝忠,坚持一下。”
便将孝忠放在背上,忽地化作龙神,飞了回去。
回到大云朵床上,又是一阵调息,孝忠才觉好些。
这日九真郡南侧,水族众人果然在溟师的率领下占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