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师身后水族四大护法:楞加,尧中,房晓,南宫。这四人法力超群,忠心耿耿,万年前便护在溟师左右。
其身后便是水族两大部族长老乌合,离坤及其部下大小将领,各自带领自己的部族,放眼望去浩浩荡荡,冰封初解之时也未曾见有这么多人。
北侧,明帝,子卿身后便是曹勾曹融等大小众将也是跃跃欲试。
大战在即,只听一声战鼓响,两方势力便如同海潮一般涌动,怎料这时天空传来一声:“且慢!”
这声音如同春雷一般,两方兵马均被震慑住。
便见空中飞下一人,这人手持龙尾剑,从九域大军上空划过,距离太远明帝仰起头来只见此人身影十分熟悉。
子卿却心中一动道:“你还是来了。”
明帝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当年的孝忠回来了,又问:“真的是你吗?”
子卿用良驹指着对面道:“陛下请看——”
只见孝忠没有停下脚步,手持龙尾剑,剑已出鞘,直奔溟师肋下刺去——
溟师见状忙只身向后飞去,但没飞出几步,剑还是刺穿溟师肋下,溟师痛苦非常,抓住孝忠的手,鲜血滴沥,立刻染红了溟师的白色轻衣。
“溟师!”四大护法惊叫了一声,四把剑同时出鞘,楞加怒问:“金湚,你做什么?”
孝忠拔出剑,溟师更加痛苦,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扶着孝忠的手,又听孝忠沉稳地道了声:“退兵!”
溟师忍着疼痛,见孝忠竟安好无事了,放心了许多,又说道:“金湚,往日仇怨,今日便可了解。既然你……你做不到,便由我来做……”
孝忠望着溟师痛苦的表情,无奈得很,眉头紧皱,正要说话,又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孝忠……是你吗?”
孝忠侧了一下身,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溟师,溟师也在等着孝忠回应。
说话的自然是明帝,但对于明帝而言,只是一个侧身就足够了,明帝欣喜道:
“孝忠果然是你……”
正欲下马,子卿自然领略到这些人的威力,忙道:
“万岁!不可下马,要以国为重。”
明帝听子卿这样说,也只好呆在马上,大声说道:“孝忠,你若能回我九域,杀了这群妖人,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说得轻巧。”孝忠放开溟师的手,溟师倒在地上,四大护法忙过来搀扶,孝忠转过身来,向前走了两步道:
“当年公孙啓、秦虞、浮山……为我九域尽心尽力沙场上不顾性命,回到京城脚跟还没有站稳便各个死于非命,百人寨的百余口人虽是都是叛军的家眷,但他们并有没有参与叛乱,只是想苟且求生而已,而你偏要赶紧杀绝,叫我如何一笔勾销?”
“孝忠——“明帝望着孝忠听着这些话,又无奈的道:“当年你的事朕也听说了,可是当年朕深陷重围,又当如何解救啊?”
“那百人寨的人呢,他们的命不是你的一道旨意?”
“可是九域有九域的律法,朕又怎能姑息!孝忠,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孝忠一扬手,又道:“如此,这‘孝忠’二字不要也罢!”
明帝眼见孝忠刺了溟师一剑,本以为孝忠能有心回归,听了这话不禁变了脸色。
明帝道:“你——”
“金孝忠,你一生为我九域鞠躬尽瘁,我九域江山稳固百姓安定,你有莫大的功劳,你若回头,你依然是我九域统领三军的大将军。百人寨的人他们本就该死,但云台一事,朕会彻查清楚,还你公道!”
“云台?”
孝忠听到这里看了一眼溟师,溟师也在望着他,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想到了萧离,那一日萧离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如果今日回归九域,那么必将与溟师为敌,明帝定会立即下令斩杀溟师,与当年萧离一事有何分别?
便回过头去,本不想有什么立场,但还是走到溟师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搀扶着走了。
水族的四大护法与众将领也都随着要走,但明帝在他们背后举起剑眼中充满血丝大喊道:
“金湚!你若执意与九域为敌,那你的所有功绩便一笔勾销,你便是我九域的头敌!我九域子民人人得而诛之!”
孝忠停顿了一下,还是扶着流血不止的溟师走着。
“你这是执意要与我九域为敌!我九域将士们听着!”
子卿见状忙道:“万岁,万万不可,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劝回他!”
明帝气上心头,怎能听劝,道:“如今两军已经对阵,怎能放虎归山!”便喊道:“金湚执意离朝,人人得而诛之!杀!”
众将齐道:“喏!”
明帝不顾子卿阻拦,即刻发令诛杀孝忠,群兵果然发难,众水族将领立刻防卫,孝忠一手扶着溟师一手对战,但溟师伤势太重,鲜血淋满衣襟。
孝忠只好放下溟师,又对着溟师一发力,一盏厚厚的冰墙瞬间将溟师围住。
四大护法不解其意以为孝忠又要加害溟师,大叫:
“溟师!溟师!”
便纷纷用剑柄砸着冰墙,只听孝忠用沉稳地声音说道:
“在外面守护!”
几人才住手。
便只身飞出局外,站在两方势力中间,双手合十又一发力,一股力量阻断九域大军的进攻,眼看着对面的明帝与子卿坐在马上,正要使出浴火印。
子卿道:“孝忠,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吗?”
孝忠仍然在发力,方才的力量惊动了九霄外的啸月,只听一阵呼啸“嗷——”
啸月神龙迎着风呼啸而至,一阵疾风扫过,地上的兵马强自站稳。明帝忙用袖子挡住眼睛。
这时一直站在明帝与子卿身后的段干站了出来,段干心道:
不能让你再背负这反叛的罪,便由我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