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嗖嗖两股风声,段干果然使出捆龙索。
孝忠又见段干,想想他的种种,是如何一步一步引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此场合竟然又使出捆龙索,那如今还需顾虑什么?只见他的手渐渐触碰龙尾剑柄。
啸月也听见了这阵风声,知道他要对孝忠不利,便呼啸着直奔段干而去,怎料孝忠大喝一声:“啸月!”
啸月的龙首忽地停在段干面前,锁链被啸月的疾风卷了回去,又听“呼——”的一声啸月又回到孝忠头上。
孝忠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让我们自己解决!”
啸月没有孝忠旨意,只好在上空呼啸盘旋。
段干忽地飞在上空,又使出捆龙索,两股锁链直奔孝忠而去,瞬间将孝忠身体紧紧困住,又一阵熟悉的痛楚袭来,孝忠双拳紧攥,痛苦地叫着:“呀!啊——”
啸月见孝忠被捆龙索困住痛苦不堪,生怕他再一次救伤复发,呼啸声音更大,盘旋速度更快了,卷起地上的沙石,一时间战场上飞沙走石漫天昏暗。
明帝不顾风沙又下一道命令:“杀!”
九域兵冒着飞沙走石举戈刺向孝忠,但又惧怕孝忠,都不敢近前,便有大胆的飞出手中的长戈刺向孝忠。
便纷纷有人效仿,顿时间千万长戈直奔孝忠而来,眼见孝忠被刺,子卿再也看不过去了,如此孝忠又会被杀,于是冲过来纵身向地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只听“嗡”的一声,顿时遮天巨盾立于天地间、孝忠面前,挡住了千万只戈戟,明帝问道:“子卿你这是何意?”
子卿转身跪了下来,道:“万岁,求你念在往日情分饶过孝忠。”
孝忠不想让子卿为难,在捆龙索的束缚下痛苦极了,虚弱地道:“子卿,你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了,放手做你想做的,不必再执念于我。”
“孝忠——”子卿回头仍想劝孝忠回头。
孝忠看了看子卿,当年的一头黑发风华正茂,如今已是白发苍苍,这一路走来若不是执意换回我又怎会如此落魄。
冷静下来,道:“站过去……”
“孝忠,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站过去!”孝忠声音严厉很多,子卿只好收回遮天盾站过去。
这时但见捆龙索缠住孝忠身体的部分突然发出刺目的金光,孝忠又一次双拳紧攥,长啸一声:
“呀——”
猛然发力,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力量破体而去,捆龙索应声破碎千万节,同时又一次阵痛旧伤,口喷鲜血。
段干在心中暗暗说道:“孝忠当年欠你的,今日我便一并奉还。”
他本在孝忠左上方,距离孝忠最近,只见这股力量瞬间穿透他的身体,随即被强烈的余波逼出几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心血如泉涌一般向外流淌。
但这股余波力量实在强大,方圆几里树木也应声折断。
啸月在上空盘旋俯视,眼见一股强大的余波呈圆形向外扩散,呼啸声音更加强烈。
子卿在孝忠嘶叫之时便知不妙大喊:“保护明帝!”
说完迅速打开遮天盾,并用衣袖挡着遮天盾也挡不住的飞沙走石。
后面的明帝三军也都在遮天盾的保护下,衣袖遮面强自站稳,两旁遮天盾保护不到的将士纷纷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强波带来的巨响也让这些人耳膜破裂倒地身亡。
此时捆龙索的碎片落了一地,孝忠安静了下来,却看见脚下趴着一人,这人双手已无力支撑,只是虚弱地趴着,脸贴在地上,口中心血还在滴沥着,孝忠俯下身来,道:“段干……”
段干笑了笑,道:“是我——段干纪舒。”
孝忠此刻百感交集,想想往日情分,不觉又一阵酸涩,蹲下来扶起他,一只手扶着他毫无力气的手臂,另一只手不断的输出力量输送到段干身体里。
不料段干口中鲜血喷射而出,看似更加痛苦,差点断了气息,孝忠忙收回手,问道:“怎么会这样?”
段干努力的平息气息之后,说道:“我,咳——全身经脉已断,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样只能增加……我的痛苦,孝忠,我如此次次陷你于不义,而你……为什么?”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段干看了看远处的冰墙中的溟师,没说什么,孝忠也顺着段干的目光看了一眼,心中百结顿解,段干一步步引我入圈套,难道都是为了那一日一解冰封,又问段干:“就为这一人,值得吗?”
段干坚持地说道:“值得……”
又对孝忠说道:“如今世间再无捆龙索,终于……没有人能束缚你了,而我当年欠你的……今日……一并还了……”
说完另一只手从孝忠手臂里滑落坠地,摔在一片血泊里,再没了气息。
孝忠望着这只手臂,脑中远远近近忽现公孙啓的声音,秦虞的声音,又看到了举起刽子手的刀划破咽喉的萧离……
见余波过后,明帝生怕孝忠反击又一次下令:“给我杀!”
九域兵卒又一次掷出手中长戈直奔孝忠,孝忠本就伤痛难忍,实在不想再战,怎料,数百长戈又飞射而来,突然侧目而视这些人。
只听他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你不欠我什么,是他九域……似乎欠我——很多——”
孝忠忽然提高了声音,眉眼间的浴火印发着光芒,呼之欲出,又一次发力浴火印喷射出一股强烈的光芒,直奔这些长戈,只见长戈浴火,未及近身,纷纷下落。
明帝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身体向后踉跄退了一下,子卿见状忙向明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