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私藏,务必如实跟为父告诉。”
行至徐维康身边,魏国公徐邦瑞压低声音,试图跟自己的儿子拉近些许关系。
就在刚刚,一个念头,突然自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让他觉得,这将是个极好的,让他与已跟自己疏远多年的儿子重拾亲近,将徐维康引上“正路”的捷径,不,是坦途。
“父亲请讲。”
徐维康并不想听魏国公徐邦瑞说话。
但此时,他有求于自己的父亲,便不得不身居檐底,躬身而行。
“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儿,那丫头便是能生还,也是一准儿无缘皇家了。”
魏国公徐邦瑞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自己把话说过了,惹了徐维康怒火。
“想她出身的那家族,虽财帛不缺,却终究是个不入流的,之前,因她的婚事,入了燕京名门的眼,被抛上风口浪尖,如今出了事,恐怕,没了皇家庇佑,就更不可免的要身处两难。”
“为父知你对那丫头的心思,也觉得,那么个知书达礼的丫头,只因这般飞来横祸,就孤独终老,的确,是有些太可怜了。”
说到这里,魏国公徐邦瑞深深的吸了口气,许久,才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般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徐维康未受过伤的那只肩膀。
“我会竭力帮你周旋,尽可能的跟陛下恳求,让他把彻查劫持的主事位置给你。”
“你若觉得,不介意她失了名节,我可以允你,把平妻的位置给她,这样一来……”
“我不介意!”
做梦都没想,魏国公徐邦瑞会对自己做出这般妥协的徐维康,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自己父亲未说完的词句。
“只要她答应,我此生,愿只与她一人携手白头!”
他说的有些急切,以至于,并不算高的音量里,生出了一丝破音。
“坏她名节的,碎骨凌迟便是,于背后议她是非的,舌头割了喂狗就好!”
说到这里,徐维康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魏国公徐邦瑞,眉头慢慢的拧紧了起来,“此事,的确与父亲没有瓜葛罢?”
“没有。”
面对徐维康的质疑,魏国公徐邦瑞毫无办法回嘴。
他是个有过相类“前科”的人,此时,遭到质疑,也只能怨自己昔日糊涂,自作自受,生不出半点儿脾气来。
“我可以把私兵借你使用。”
“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事儿,是不需代价的。”
魏国公徐邦瑞一边说着,一边对徐维康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在南疆立下十二转策勋的军功,做我借私兵给你使用的报酬,第二,倘你有能将成国公府势力,悉数挤出南疆,我准你,将她扶为嫡妻,或,以嫡妻之礼入葬。”
“谢父亲成全。”
徐维康没有犹豫。
柳轻心遭人劫持,晚一刻施救,就多一分危险。
而魏国公府的私兵,却可以助他,在跟隆庆皇帝讨得“恩典”之前,就着手搜寻柳轻心下落,对她施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