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晟与陆祁的谈话很快便传到了宁王的耳朵里。
“殿下,陆祁那老匹夫看着好像是中立的,但他暗中与誉王多有来往,誉王的事情,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再添一把柴火了。”一人站在窗边,抬起头露出灿若桃花般明艳的脸庞,竟有些雌雄莫辨。
宁王一边摸着怀里的猫,神情有些犹豫:“他犯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的人能查到蛛丝马迹,父皇肯定也会清楚,现在出手,会不会显得我们太过咄咄逼人了?”
“殿下就是太过仁慈所以才会一直受誉王掣肘。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宫里一直不缺美貌的女子,贵妃娘娘能凭借美貌独宠后宫多年,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况且您虽然一直养在皇后娘娘身边,可到底不是亲生的,一旦给誉王喘息的机会,他必定会重重咬您一口。只有让他死,您才能彻底坐稳那个位置。”
男人走到他身边:“又有谁能像茂生这样真心为您着想呢?”
“茂生。”宁王抬手抚上他白皙的面容,眼中是浓浓的爱意。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把你留在身边。外面那些女人,你知道我是忍受着多大的恶心才,没有子嗣,我注定要在这场战斗中淘汰。”
“茂生知道殿下的难处,这样,这样便很好了。”
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却没留意到门外还站着一个人。
宁王妃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才终于控制住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无声滑落。
难怪自从她生下儿子之后,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每次看她的目光甚至带着冰冷的厌恶。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可笑自己竟然如此的傻,以为他心里装了别的女人,只要守着儿子好好过日子,早晚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
小丫鬟不明所以的出声询问,宁王妃转头想要提示她禁声,可惜已经晚了。
宁王和茂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瞬间分开,很快两人迈步出来,当看到宁王妃的神态,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来人啊,你们王妃累了,扶她回房间休息。”
面对两名侍女一左一右的桎梏,宁王妃愤怒的挣脱:“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软禁我吗?”
外面都说宁王是个谦谦君子,一代贤王,却不知道私底下他对待她总是用最冰冷的态度和最恶毒的语气来折磨她。
“都是聋子吗?”宁王阴沉着脸,目光落在宁王妃的脸上:“你最好把今日看到的事情全都当做没看见,如果说错一句话,不光是我,骁儿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个失去竞争资格的皇子,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宁王妃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最后变得完全木然。
誉王府。
誉王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
“一群废物,事情拖了这么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虽然寒冰棺可保尸身不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他已经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姓沈的女子已经从镇西侯府搬去了城南的院子,之前她身边有陆重,我们怕打草惊蛇,毕竟他一直在追查当年军中之事。”
“那就赶紧派人去把人给我绑回来!”
眼看对方转身要走,誉王忙又把人叫住:“多派几个高手过去,记住了,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之前他也想过想要把沈新月拉拢过来,可一旦涉及到起死回生的办法,他就犹豫了。
陆重盯他盯的实在太紧了,如果这个时候把目的挑明,无异于直接告诉对方真相。
看着人离开,誉王启动暗格,走入地下室后,里面静静躺着一口材质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棺材。
棺材里面躺着一名女子,面容并不艳丽,眉眼虽然紧紧闭着,却还是能看出来活着的时候飞扬的神采。
“这么多年了,你等的已经够久了,快了,我很快就会把你复活的。”摸着棺材,李景瑜好像摸着世间挚爱。
“你真的不打算回侯府了?”看着他四平八稳的坐在桌边,沈新月不禁笑着打趣:“常平他们不定要怎么编排我了,竟然把他们的少主也给拐了来。”
“你这院子虽然不大,却别有一番景致,如果不是府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我倒是也想搬过来住几天。”李景辰虽然没有看向沈盈月,但眼角余光一直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见自己如此说她也无动于衷,无奈负气起身:“罢了,我也不在这里讨嫌了,就先回去了。”
琉云已经同韩凌准备好了晚饭,过来叫人时才发现李景辰已经走了。
吃过饭,沈盈月同韩澈回了自己院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沈新月洗漱之后,便同陆重一同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