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知府在府衙中安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紧接着便从小厮口中得知顾晚朝所查之事大有进展,连忙披上外袍匆匆赶来。
“这……”知府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云芽,“难不成这便是犯人?”
知府瞧着这人不过是个瘦弱的女子,身上还穿着与死者一般的侍女的服饰,想来是这侍女与死者一同在公主府之事。
顾晚朝将一切公之于众,末了又添了一句,“还请知府秉公执法,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知府越听越心惊,原本只是猜疑,如今却已确定,这件事情和李长宁有关。
顾晚朝将绣满字迹的绢帕递上前来,这便是她准备的物证,上面是来自死者无声控诉,皆是指人固伦公主。
知府只觉得头疼,此事闹到这般地步,怕是没那么好收场,事关固伦公主放印子钱所引起命案,旧案翻查不知道还要牵累多少人或事……
“既如此,那便请县主和萧大人在旁协助审案,来人啊!看座!”事已至此,知府总不能敷衍以待,正了正神色。
犯人已经押解至堂前,那自然是要一番仔细查问,可知府尚未开口,云芽却是先一步歇斯底里得吼着。
“杀人,下毒,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们休想将脏水泼到公主身上。”
顾晚朝还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人,律法之中,杀人者皆是要处以绞刑,李长宁究竟给她灌了什么汤,竟然能让她忠心到这种地步。
“是我嫉妒红丹得了公主的青睐,这才想方设法制她于死地,她后脑的伤口,但是我用木棍敲击,可这样我仍觉得不解恨,便用了之前在黑市买下的断肠草灌入她的腹中,等到她彻底死绝了,这才把她扔入河道……”
顾晚朝听着她在颠倒黑白,这么几句话将李长宁的罪过摘了个干净,她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来训斥,“你在胡说什么?若是没有公主的指使,你怎么敢做出这些来?你若是识趣,便坦白从宽!从犯不过是流放三千里,主犯可是……”
“我怎么不敢?”云芽打断了顾晚朝的话,当她亲手杀了红丹时,心里面早有准备面对眼下这一幕。
云芽冷笑一声,眼中却写满了疯狂,“你说我是胡说八道,那你呢?那绢帕说不定也是伪证,不是亲笔书信,那刺绣的纹样说到底不是人人都可模仿,还请知府大明鉴。”
她对红丹的恨意确实是实打实的,满府上下皆是喜欢她的落落大方,同为为公主贴身侍女的她,却无人注意,像是云芽天生是为了做红丹的陪衬一般。
虽然下令杀人的,确实是李长宁,可这也正好合了云芽的意。
顾晚朝还想要再说什么时,萧余安却是拉了拉顾晚朝的袖口,示意她冷静。
将云芽带来知府,也不过是为了查案,最终呈现给皇上的文书,是要有知府府衙的盖章才算作数。
他们之前调查的真相,也可能会被犯人的翻供搅得一团糟。
萧余安之前经历过这一切,自然知道顾晚朝的无奈。
李长宁和李钰两人的“爪牙”遍布,多的是以命相护的人,云芽便是其中一个。